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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着眼看这兔子咄咄逼人的质问她,竟一句话也未反驳,也未动手。

那兔子道:“你可知她夜夜是如何度过的,她每夜皆在梦里喊你的名字,睡得十分浅,稍有动静便会惊醒,醒来后又魂不守舍一般,说要进宫看你。”

“可她却担忧你会受牵连,受了牵连便会憎恶她,最后还是未擅自潜入宫中,只有给你传了信,又得你应允后,她才笑上一笑,细心打扮一番才来见你。”兔子道。

厉青凝仍是动也未动,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就连眉心也未皱上一皱。

兔子又道:“你到底还要如何折磨她,若是心里无她便明说,这小孩儿,老朽我还是要疼的。”

过了许久,厉青凝才听到自己说:“本宫又何尝不疼她。”

厉青凝猛地回过神,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脊背由下到上漫起了一阵凉意。

她连忙侧过头朝远处小心翼翼捏着兔子耳朵的鲜钰望了过去,在看见这人唇角噙着笑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前世已然过去,今生要好好过才是。

在厉青凝转头的那一瞬,忽而对上了那一双腥红的兔眼。

厉青凝愣了一瞬,却见白涂只睨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眸光。

鲜钰仍垂头看着面前的兔子,问道:“你吃尚食司的鱼做什么,还动了油盐?”

这场景着实诡异,一个面容姝丽的美人正在质问一只阖着眼休憩的兔子。

厉青凝欲言又止,刚欲开口便听见了白涂的声音。

“老朽我若是不吃,你又怎知我混进来了。”白涂悠悠说道。

这兔儿看着甚是可爱,可口吐的人言却极其沧桑,虽听着仍是中气十足的,可这嗓音分明是年过古稀的老人的。

厉青凝沉默了下来,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过说人话的兔子,一时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