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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边一只住了孤魂的兔子仍在拱着她,她俯身把那毛绒玩意抱起,没想到这兔子却道——

“你看她死也要死在宫中,守着她的皇宫。”

“她心里没你,生不与你同衾,死也不愿与你同穴。”

“你说你怎这般可怜,竟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老朽觉得,这厉青凝啊定是死了,她哪想让你常安,分明是要你孤寡一世,永不得安宁啊。”

“怎么,莫非是被老朽说中了,你怎气得浑身发抖。”

“听老人一言,你最好别想着闯入皇宫,此时各大小宗门说不定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你去了。”

“莫非你还想同她死在一块?她分明就是想死得离你远远的啊。”

她听得目眦欲裂,手上的香囊被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分外明显。

在梦里,她听见自己怒道:“本座要见她。”

“老朽都说了,她定是不想见你的。”兔子道。

“闭嘴。”她厉色道。

漏尽更阑,城西树影婆娑,却连一个人影也不见。

宅子里,鲜钰猛地惊醒,这才意识到方才只是一场大梦。

她坐起身,抬手揉了眉心,神情阴恻恻的,想到梦里幕幕,才忽然明白,那时白涂并非要气她,只是不愿她涉险。

可惜她那时一意孤行,硬是要闯入了皇宫,果真着了他人的道。

两大宗和厉无垠,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睡是睡不着了,仅仅闭上眼就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