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没有向他提过这方面的话,但言白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从已知情报来看,除了rider组比较正常外,没有哪一组撑得上善良守序。圣杯战争进行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天五夜了,再有两天就会结束,到那时候真的会有人通过这场战争获得幸福吗?

不管别人信不信,言白是不相信的。

“梅林法师,”阿尔托莉雅哑然失笑,摇头否定他的奇思妙想:“选择我也是恶意的选择吗?”

“说不定呢,阿尔。”言白回答得很委婉,以圣洁之名众所周知的王者陷入疯狂,阿尔托莉雅以berserker职位降临,这件事本身就可以称得上黑暗了。

“可是如果我没有参加这次战争的话,就不会再次遇到你和高文。”看出他在想什么,阿尔托莉雅温柔笑道,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这是这次战争中,我最庆幸的事了。”

言白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时候他们两人都听见了房门被敲响。随即门把手被旋动,远坂时臣苦闷的脸出现在打开的胡桃木门后,他望着言白弯下了腰:“请您帮助小女,帮她从虫子的控制下解脱。”

原来他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就算失去远坂樱的魔术回路,也要让她体内的刻印虫完全消失。远坂家有凛就足够了,如果樱长大后会因此憎恨他的话,就让她憎恨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吧。远坂时臣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这样郑重其事地拜托眼前这位声称有办法解决刻印虫的银发青年。老实说,他还在怀疑青年是否真的有办法,他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年轻得多。

阿尔托莉雅对远坂樱的遭遇也很同情,见时臣已经下定决心,也拜托言白帮忙:“那样一个小女孩从此失去笑容,未免太悲哀了。”

言白站起身,叹息道:“我能让她体内的虫子消失,却无法保证她再次露出笑脸。”

闻言远坂时臣鞠躬更深:“拜托你了!”除了在英雄王面前,远坂家主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低过头呢。

好在言白并非沽名钓誉之辈,确定远坂时臣真的下定决心不再悔改后,他进入了小樱的房间,把门锁死,并吩咐在他从房间里出来之前,任何人不能闯进。除去心急如焚的时臣,阿尔托莉雅自愿帮忙看守大门,她的r间桐雁夜此时在隔壁房间修养,如果不是时臣的弟子,那名神父的治疗魔术,雁夜早就因之前的超负荷战斗身亡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阿尔托莉雅倒是挺想帮助时臣的。

言白没有花上太多时间,本来小孩子的身体就很脆弱,更何况是破坏全身魔术回路,将虫子强行取出的工作,就算一边治疗一边进行,对小女孩的负担也太大了。最危险的是取出远坂樱心脏上的那只虫子,它很敏锐,如果不是言白眼疾手快地用催眠魔法击中它,它早就钻进了远坂樱的心脏里,到时候除了杀了樱再没有其他杀死它的方法。那是只长着人脸的虫子,头脑也像人一样聪明,言白取出一个玻璃瓶把它装了起来,他有理由相信,这东西和间桐脏砚逃不了干系。

果然当他把门打开,双手鲜血淋漓地将玻璃瓶给远坂时臣看的时候,后者肯定地表示,那张脸正是间桐脏砚的容貌。

时臣冲进屋子探望自己的女儿了,阿尔托莉雅则是递上一条手帕,示意言白擦擦手,她满脸复杂忧心忡忡:“你没对那个女孩子做什么吧?”言下之意是你的手还在滴血,到底是用了什么粗暴的手段。

言白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手擦干净,顺便擦掉玻璃瓶上的血手印,瓶子里的虫子还在呼呼大睡:“放心吧,那个女孩子没问题。”

下一秒,两人就听见房间里属于小女孩的声音:“父亲?”

接着就是远坂时臣的哽咽声:“小樱……”

“切,时臣那家伙还真脆弱啊。”意料之外的声音插了进来,伴随着一阵金色粉末,一个人影凝结成形,archer穿着现代人的服装,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墙上,猩红的眼睛饶有兴趣地落在言白手上:“这是什么东西?”

言白将瓶子抛给他:“一个人吧。”

archer接住玻璃瓶,放在眼前打量了一会儿后猛地摇晃瓶子,让里面的那只虫子像个球一样在玻璃瓶壁上来回颠倒。在这种情况下,再厉害的昏睡魔法也会被破开,那只长着人脸的毛虫睁开眼,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它的声音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又尖又利,震得英灵都头皮发麻。

archer骂了一声,赶紧把瓶子扔回给言白:“吵死了,让他闭嘴!”从这个举动上就能看出,这家伙相当任性。好在言白本来就想好了对付虫子的方法,倒也没有生气。他直接把瓶盖打开,手心朝里盖在上面,下一秒尖叫声戛然而止,因为一团火被塞进了玻璃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