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容觉得自己生了病之后真的很奇怪,某些平常一闪而过的小心思现在也让她花费精力去思考。在经过努力的思考过后,病恹恹的沈教授得出了一个答案——自己好像不大愿意看到小朋友对别人特别温柔。

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在某一瞬间,自己的大脑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理性和感性分庭抗礼。理性说:晏何应该只是性格温柔,她可能对自己的朋友们也这样。可感性却不赞同,反驳:明明只有对我才这样!才没有别人!

两个声音吵得不可开交,沈锦容觉得头疼,索性不再放任自己乱想,专心致志地盯着正在打电话的小朋友。

“嗯,好,那我马上到。”

说完这句话之后,晏何挂断了电话,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歉意地看向沈锦容:“我单位有点事情,要出一趟外景,挺急的。你自己可以吗?”

沈锦容心里酸酸的,脸上却很平静:“我当然可以了,我已经退烧了。”

“那太好了。”晏何松了口气,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我领导说郊区那边有一个新闻要跟进,缺少人手,让我过去一趟。”

“实习期的时候都这样。”沈锦容挣扎着要坐起身,“我开车送你去吧。”

“不用不用,你在家就好。”晏何抿抿唇,视线不好意思地投向别处,小声地说了句:“乖,要听话。”

已经快三十了还在清醒状态下被小朋友叫“乖”的沈锦容:……

沈锦容愣住了,可晏何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飞快地站起身,依稀可见粉红色的耳垂:“我——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你工作完到家的话跟我说一声。”沈锦容叮嘱了一句,就乖乖地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