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姐姐声音是温柔的,除了温柔别无他物。晏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是臆想,她总觉得姐姐的声音里带着宠溺。

——姐姐的尾调是上扬的哎!姐姐还和我说辛苦啦!

晏何雀跃地跳上床打了几个滚儿。

“哟哟哟,发什么语音呢?还要躲着我去阳台发?”奶奶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见到沈锦容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拿着手机出来,瞟她一眼。

沈锦容面色不变:“工作电话。”

“哦~”奶奶拉长声音,显然是不信:“要是喜欢的话就带回来让我看看。”

沈锦容不置可否,走到餐桌旁要收拾碗筷:“那我帮您把这儿收拾收拾就走了,我单位还有事要处理。”她一边起身一边说:“您最近要控制饮食,还有,要是那个人再来直接给我打电话。”

奶奶嘟囔了一句什么,摆摆手:“行了,你差不多得了!赶紧收拾完走吧!”

驱车到家,沈锦容输入密码打开房门,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自己昨天晚上喝酒留下的高脚杯,杯子里还有浅浅一层的红色液体。她把大衣和包随手扔在沙发上,人却坐在了地毯上。

沈锦容屈腿坐着,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她的视线定格在自己左手腕上的腕表处,目光略有凝固,但很快就撇开眼睛,像是在故意回避什么。

她取下耳环和项链,随手扔在茶几上。水晶撞击玻璃,发出细微的清脆响声。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就算开了暖气也觉得浑身发冷。这种冷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寒冷,而是一种裹挟着寒冷外皮的冷清。

沈锦容打开电视,房子里被乱七八糟的人声充斥,好歹多了些人气。她想了想,拿起茶几上喝剩下的小半杯红酒想站起来,可是膝盖却不小心磕在茶几上,她站立不稳,整个人跌坐在地,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撒了一地毯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