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的话,我一定会拒绝吃这么丑陋的食物。”说是这么说,埃伯特“咔嚓咔嚓”咬苹果咬的特别起劲。

“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带一个削皮器。”莱昂纳多干脆站起身给自己洗了一个苹果,也没削皮,有滋有味地咬了起来。

一时之间,病房里全是咬苹果的咔咔响声,埃伯特嘴巴振动的频率和莱昂纳多极为相似,两人一前一后,仿佛响起了欢快的二重奏。

“说真的,埃伯特,为什么还留在医院?这里的环境并不是特别好,生活也不方便。”

“只是住上几天而已,再过一个多星期我就可以继续拍摄了,现在各种小道消息传的那么乱,为什么不多给媒体一些想象的空间?”

莱昂纳多笑了笑:“你虽然看上去一本正经,可是内心里非常任性。你又不是在踢足球赛,隐瞒伤情或许还可以作为出奇制胜的手段。不过媒体真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这段时间托比也在被记者追问对你受伤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人人都知道托比参与过《奔腾年代》的试镜。”

“就我现在的咖位来说,媒体追问托比尴尬的反而会是我。”

“虚伪的埃伯特。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决定向《奔腾年代》那个角色发起冲击了,可你知道托比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你故意瞒着我。”莱昂纳多露出狡黠的笑容,“如果你真的认为咖位决定一切的话,你也许连试镜都不会参与。”

“托比虽然很喜欢瑞德·波拉德,还是拉波德……那个角色,可大多数时候演员会演什么角色是由多种因素决定的,你不必因为托比是我的朋友而感到尴尬。”

这个时候,埃伯特真的很想问,莱昂纳多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将要参与《飞行家》试镜这件事。

如果还不知道的话,等媒体曝光出来,他们两个一定都会非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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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修养了半个月的时间,埃伯特终于回到了片场。对他的归来,《奔腾年代》剧组的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们纷纷报以最热烈的欢呼。一个原因是埃伯特在剧组里的人缘确实不错,大家对他能够恢复感到由衷的高兴,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埃伯特的受伤致使剧组许多拍摄不得不停摆,导演加里·罗斯已经很久没有露出一个笑容了。

埃伯特给了加里·罗斯一个大大的拥抱。即使再焦急,导演先生也不忍心对埃伯特多加苛责,反而关怀地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真的复原了吗?”

埃伯特微微一笑:“加里,你该担心我这段时间有没有胡乱吃喝,体重要是涨的太快可能会压坏'海饼干'。”

加里·罗斯哈哈一笑,拍了拍埃伯特的肩膀:“既然回来了,我们的拍摄就开始吧。”

对于埃伯特的拍摄质量能否达到受伤前的水平加里·罗斯心中仍然有些怀疑,他甚至把导致埃伯特受伤的那场戏推到一个星期以后再拍,就是担心不好的记忆会对埃伯特的表演产生影响。

幸运的是,一场修养,埃伯特的发挥比起前两个星期甚至更加出色了。

加里·罗斯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重回剧组后,埃伯特发现剧组的气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可以说,之前的拍摄节奏仅仅是中等速度,工作人员的效率也不是特别高,但是现在,每个人都好像上了发条似的拼命工作,加里·罗斯一声令下几乎达到了一呼百应的效果,这一转变让埃伯特也不由得默默称奇。

尤其是道具组,在对马鞍和其他配套工具进行检查的时候,道具组几乎细心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埃伯特很快发现原先负责道具的莱斯利·坡普从剧组里消失了,换上了一个叫埃因·霍德温的微胖中年人。

挑了挑眉,埃伯特想,他大概知道自己受伤的原因了。

一开始加里·罗斯还有些不放心,可是看到埃伯特完全能够跟得上拍摄节奏完美完成所有表演之后,导演先生大手一挥,密密麻麻地替埃伯特列了一张拍摄任务表,当然,大卫·布朗这位医生也会一直紧盯着埃伯特,以防他可能出现任何不适。

“在这一幕里,查尔斯·霍华德的心态是什么呢,我总觉得他培养'海饼干'的意图不是那么纯粹。”埃伯特皱着眉头,向杰夫·布里吉斯征求意见。

“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杰夫·布里吉斯扁了扁嘴,“在这部电影里,谁对'海饼干'”没有意图呢?”

“查尔斯·霍华德是家庭的失败者,他有钱,但他的心灵非常孤独,他需要某样东西给予他寄托。至于你,瑞德·波拉德,你是一个失败的骑师,你在骑师这项工作上得不到认可,但是你能够驾驭'海饼干',你们一样瘦小固执、桀骜不驯,你从这匹马身上能够得到心灵的共鸣。”杰夫·布里吉斯补充道,“别忘了这部电影的背景是在大萧条时代,。。。'海饼干。。。'代表了所有人,它不屈的精神、以弱胜强的勇气才是劳拉·希伦布兰德女士写作这本书的真正意图,它能让我们看清自己,然后奋力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