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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欢使劲的锤着胸口,我已经开始讨厌他,要放弃他为什么这里还是那么疼。为什么人在难过的时候心脏会不舒服?是他住进了我的心里吗?所以难受的只有我自己吗?

这种疼痛应该不亚于她在看晏妈妈在手撕猪心的时候的感同身受的皮肉分离,那种感觉像一条条撕在自己心上,然后把一个叫“许锦瑟”的东西从心脏里抠出来,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黑夜像沼泽一样将自己拉入地狱心脏疼得厉害,连呼吸都是奢侈的,全身都涨的生疼,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这里寻找出路。

虚弱的身体像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不管她怎么哀求,那个气球始终停不下来,变得越来越大。

在晏承欢倒下之前,水杯从手中脱离出去,掉在地上碎成了冰花。手掌重重的按在玻璃上面,鲜血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样顺着裂缝喷涌而出。这一刻,崩腾的血液找到了出口,气球也产生了微弱的漏洞,一点点漏着气,心脏也不那么过分难受了。

翻过扎满玻璃渣的手掌,鲜血顺流而下染红了整个手臂,满眼的血红让她竟觉得放松、是一种治愈的方法。

她慢慢握紧两只手,猩红的液体更加放肆的从手指缝里流出来,她把双手举到眼前面无表情,迷离的眼神欣赏着血流如注的手。

走吧,都走吧,关于许锦瑟的记忆都走吧,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听到走廊异响,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慌忙跑过来,听到护士奔跑的声音,晏妈妈“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直觉告诉她肯定是晏承欢。来不及穿衣服,抓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冲出门。

在护士的惊呼中,晏妈妈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女儿,还有扎在手里的玻璃渣,眼前的一切几乎令她昏厥,她捧着晏承欢的脸一声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慌乱中,晏承欢看着晏妈妈张了张嘴,可嘴唇也实在是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