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脑袋下面枕着宋先生的肱二头肌,这会自己的胳膊被他紧紧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使了点劲没抽出来,木星抿了抿唇害怕吵醒他也就不动了,慢慢闭上眼睛也睡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本来早就应睡熟了宋先生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完全不设防在自己身边睡得安详甚至可以说是舒服的木星眉心紧蹙。

稍微动了动自己被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怀里人竟然还配合着他调整了姿势完事之后又往自己怀里钻了钻,动作连贯倒不像是第一次。

若不是宋先生看过他的资料,刚刚又调查了一番,联系这人的表现和工作地点,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他不是做那种买卖的。

不过即便是行为如此不合乎常理,但是细想之下确也不像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宋老板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想到自己和往日里也是天差地别的举动,忽然也就明白了陆欠这样的原因,释怀不少。

伸出一只胳膊关了灯,一片黑暗中搂着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

“啊。”

木星忽的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在他挣扎时就已经清醒了的宋商陆赶忙拉住他的胳膊,防止他不小心撞到哪里,在固定住他之后腾出一只手来打开床头灯。

“怎么了?”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干涩但是夜晚听上去却格外的有依赖性,木星一偏脑袋就被他揽在了他的怀里。

感受着身侧人有力的心跳声,惊慌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皱了皱眉毛颇有些后怕地开口:“抱歉,我可能是因为突然换了地方,有些不太习惯。”

小幅度地在宋商陆怀里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便不动了,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刚刚竟然梦到高中时期一个人在房间的那段日子,手上不自觉地搂紧了抱着自己的人,鼻子里发出一阵一阵小猫似的哼唧声。

宋商陆身体僵硬,声音沙哑:“做噩梦了?”

“嗯,算是吧。”对于自己来说那段日子不仅仅是噩梦,还是一个永远都不能开启的潘多拉魔盒,身边所有的人同时离开自己,即使从来都是一个人,但那段日子过后自己连一个精神支柱都没有了。

“不怕,以后有我在。”宋商陆没有过多地询问他噩梦是什么,只是手上一个劲地顺着他的头发,就像是在安慰受惊的小狗,嘴里呢喃,“没事,我在。”

不过两人却是想岔了。

宋先生只以为他是梦到之前的那些艰苦被人欺负的日子了,声音里都带了无尽的疼惜,手上动作轻柔和顺,就像是怕再刺激到他或者伤到他一般,毕竟自己手重。

明明初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副冷冰冰像是随时都会射出冰锥将人刺伤的样子,可是半夜里被吵醒还会软声细语地安慰自己说会随时在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少副样子,究竟会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

脑袋昏昏沉沉,明显是还没有睡醒的状态,木星就这样在男人轻轻的抚摸中又重新沉沉地睡了过去。

好像听了他的话,又感觉到他确实在自己身边的温度,木星的情绪稳定不少,也没了刚刚的心绪不宁或者惊慌失措。

等到房间里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宋商陆看着怀里人的睡脸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蹭在自己的怀里,显然是已经再次进入深度睡眠了,静静地端详着那张精致地就像是假面一般的小脸。

他睡眠本来就浅,这会有些睡不着了,歪在床头索性整理了一下思绪。

他可以完全确定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怀里的这个人,明明是第一眼,可是偏偏就像是深深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心底里一样,在重新见面的时候以前买下的种子忽的破土而出,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更可疑的是明明是21岁的年纪,可是在第一次面对自己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同于常人的镇定,宋商陆捏了捏青年柔滑的脸颊,昏暗的灯光下勾了勾嘴角:“你到底是谁,又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天生下来要来对付我的?”

宋商陆身为东南亚最大的商,结下的死对头数不胜数,想要他死的人一皮卡都装不下,可是能在这么凶险的生存环境下活到现在,还是如此高品质地生活到现在,也足以说明他的手段比任何人都要高超,也都要狠辣。

敢把注意打在他身上的人至今还没有活过三天的。

在看到青年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着手调查了他的资料,跟自己相比较来说,那简历就真的只是一张白纸,除了对唱歌的追求可以来说就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偏偏他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又不像是完全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