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也害怕,但是他更害怕继母用柴火棒抽他,这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右脚,紧紧抿着嘴唇不敢说话。

这一小段路每一次抬脚他都觉得无比沉重,每走一步那响亮的粗鲁的敲门声就像是砸在他的心上,一砸一个坑。

门已经不堪重负,上面的灰尘扑簌扑簌呛得刚刚走进的木星剧烈咳嗽,被灰尘牢牢掩盖的脸憋得通红。

外面的力道太大,门甚至都有些变形,木星甚至都没能装弱小,破费了点力气才把门打开。

刚一有点空隙,外面的人狠劲一推,木星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干什么呢,怎么才开门,难道不知道我们赶时间吗?”走在最前面看服装似乎是统领,满脸的大胡子甚至都看不出来原本面目,声音干枯毛躁极为不耐烦。

木星穿着一袭脏布裙瘦瘦小小趴在世上,仰着一张布满煤灰的黑炭脸,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带出两条黑线。

统领只是扫了一眼挡着自己路的障碍物,眼神轻飘飘从他身上划过,落在院子里这会瑟瑟发抖的三个人身上,只听声音似乎是严肃起来:“家里还有什么人嘛?”

三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统领更是不耐烦了,掏了掏耳朵瞪了三人一眼:“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说话呀。”

大姐吓得腿都软了,挂在继母的身上却因为太重拽的继母整个人腰都弯了下来,吓得更是不知所措连忙说着道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我们家里就我们这几个人了,当家的出门做活这段时间一直没回来。”

继母说的语速极快,生怕晚一会就被拖出去责罚。

统领看他们三个人看够了,转国立兰又看了一眼木星,面上露出审视的表情,在城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都在等他说话,而这边的四个人更像是在等审判。

大姐似乎真的是被吓住了,眼神瞪得就像是铜铃一般,惨白着脸色木愣愣地看着统领,这段时间因为怕自己被抓走,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在脸上涂抹东西了,这会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但是面目狰狞,满脸肥肉,倒更像是威胁。

统领当即怒气上来了:“看什么呢,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扑通一声,原来是大姐吓得腿直接软了,跪趴在地上身上的肉就像是拦你一样摊着,似乎是想要行礼但一根关节都使不上力,痛哭流涕地鬼哭狼嚎。

“大人,千万不要抓我,不要啊,我虽然长得这么好看,但是绝对不是王子殿下找的那个人,我”害怕到极致倒是起了反作用,这会大姐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就像是溺水般地绝望,不停地哭叫着将继母拉到面前试图挡住自己的身躯,

统领被哭的心烦意乱,翻着白眼瞪着那边的方向:“哭什么哭,就你这样子我们能抓的动你吗?”

那边却是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焦虑中,也不知道听到了没就只是被那一声吼吓得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那对母子简直是太辣眼睛了,木星懒得去看,倒是视线时不时地在柴胡的身上停留几秒,这人之前经常帮助自己,但是自己明显接受不来他的再商议之后便没有再近距离接触过了,好像不是自己躲他,而是他有点躲着自己。

上次自己晒完衣服之后在柴房门口看见柴胡犹犹豫豫在门口徘徊,还有点纠结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可是柴胡却在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就直接跑开了,再后来就连简单的视线交流都没有了。

柴胡也是一个小家养大的,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这会被吓的面色惨白,就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半坐在地上紧紧抓着大姐的衣服视线四号不敢飘过来。

这两天几乎都是这样的场面,统领不是什么恶人,但是也没多少同情心,忙着还要去下一家冷声问:“舞会,你们去参加了吗?”

大姐哽咽半晌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继母吭哧吭哧半天张着嘴巴但是没有声音。

“说话呀,刚刚聋了现在又变成哑巴了,这一个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额非得让我把你们全都抓起来灌进去才愿意好好配合吗?”统领熟练地拔出腰间的短剑,冲着身后的人点点下巴,立即就有人站了出来想他们走去。

“去了。”

柴胡哆嗦着嘴唇声音细弱蚊蝇,但好歹是被听见了。

“你们都去了?”统领环视了一眼这座房子,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依照王子的性子,还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去,这会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顾虑问。

“我们三个,他没去。”柴胡还是不敢跟同玲对视,甚至说到木星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地看了一眼,迅速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身体颤抖但是腰杆却像是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