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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有关,这不像是傅泊冬会忘记的事。

屋里只亮了一盏很黯淡的床头灯,连床上人伏着的轮廓都显得很模糊。

傅泊冬蜷着身,足踝还悬在床沿外,一只鞋在脚上摇摇欲坠地挂着。她紧紧抓着被子,呼吸喑哑而急促,显得病态而痛苦。

瞿新姜赤着脚很轻地走了过去,踩着柔软的地毯,缓慢地爬上了床,坐在边上低下头看傅泊冬。她有些紧张地搓了一下衣角,洗过的头发松软地披在肩上。

“你是不是很难受。”

第40章

傅泊冬狼狈地弓着身, 手已经抓在了裙子上,灯光照着她的手背,因为抓得很用力, 手背筋骨略显分明。

瞿新姜忽然理解,为什么傅泊冬迫切想要戒瘾。

傅文咏生病只是一个开端,在傅文咏去世后,傅泊冬毫无意外地会接受所有的重担, 她必须站得和曾经的傅文咏一样稳,才能守得住她父亲曾经引以为傲的资产。

傅泊冬向来追求完美,不能容忍自己被病瘾要挟,不能容许自己在工作时分心, 不能接受这种病态的失控感。

或许, 越是在意,就越是难受。

傅泊冬对这样的瘾越是憎恶, 她就越是渴求。

瞿新姜觉得自己好聪明, 她终于也看穿了傅泊冬一次, 只是她并不开心, 因为傅泊冬看起来很难受。

她坐在傅泊冬的床上, 垂着眼一动不动地注视, 觉得傅泊冬好像一只被打捞出来的蛟。

就算是再凶神恶煞,再怎么露出凶狠的牙,也只是一只被网住的蛟。

傅泊冬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