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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刚从警局出来,她也少有这样的表情,她总是很有活力,好像没见识过世间险恶,又或者说,她就是险恶本身,瞿家就是她巨大的靠山,纵容她四处作乐。

现在,这个靠山轰隆一声,没有了。

“我从来不知道瞿漛做这些。”瞿新姜忽然说。

“那你知道什么?”林珍珍问。

“我知道他每年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在国外过得无忧无虑,但他和窦灵芳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出国后我也很少回来,我们一直在维持这种单纯的金钱关系。”

“这不叫金钱关系,你们之间……”

林珍珍顿了一下,小声说:“是有一点亲情关系在的。”

“可我从来感受不到。”

“你是不是还记恨他?”

“他如果没有死,没有做这种事情,又或者说,更小心一点,我怎么会在这时候回国,怎么会在这里吃煮得发烂的泡面,怎么会住在这地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瞿新姜坐起来,指着自己的包说:“包里甚至不够打车的钱,我是走着去酒吧的。”

林珍珍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只是再一次印证了心里的想法,瞿新姜根本没有因为瞿漛的死而难过,她的焦虑和悲伤在于生活质量的下降且无所适从。

“我不想吃了,拿走吧。”瞿新姜有气无力地摆手。

林珍珍问:“那你想吃什么。”

瞿新姜的头发乱糟糟,低头抠着已经掉了大半的美甲,“想吃的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