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复杂的历史

六龙教可能是依靠“爱”来团结在一起的吗?

那些六龙教教徒……真的爱着彼此……爱着彼此……

尤基忽然又想起了博尔术。博尔术很痛苦,因为他知道来自绿林的爱是真心的。技术的力量也在他意识中植入了对绿林同胞的爱,根深蒂固。

某种意义上,绿林也是依靠“爱”而凝聚在一起的。

可“爱”不应该是……

——冷静,冷静……

尤基如此告戒自己

“爱不是答桉”——这是向山曾反复对他说过的话。在博尔术死后,向山曾专门教育过尤基。

“人不能缺少爱,但是爱不可能成为拯救世界的东西。”向山将一块博尔术外装甲的残片,放到胡医生诊所里那个陌生女孩的枕头边时,是这么对尤基说的。

爱是手段的一部分,却不能是全部的手段。

爱应当被包含在目的之中,却不能是全部的目的。

爱……

“爱不是答桉,但是六龙教选择了爱作为根基,因此它呈现出了‘宗教’的特点吗?”

尤基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颇为荒诞不经。

他很怀疑。就他一路走来所见,六龙教都是那样的……恶毒?

不,或许是因为,“爱”这种东西,具有排外性吧。

尤基翻阅到下一章节。在欧亚大陆西侧,那个宗教萌芽的时候、在它与帝国纠缠的时候,欧亚大陆东侧,同样有一支教派诞生。尽管在未来千年之后,这两支教门会发展成为截然不同的东西。但是,在萌芽的初期,它们却展现出了令人惊异的共通性。这支教派在巴蜀传播,以“生死”为核心,用“对死亡的恐惧”以及“美好的愿景”为共同的话题,调和治下不同群体的矛盾。它在组织形式与日常活动之中,展现出了与西方教门极为相似的特性。而在共和国时代,东方人也一度给予了这支早期教派很高的评价。

这名作者明显更喜欢寻找不同文明之间的“共性”,再来根据“共性”去探讨“个性”诞生的理由。

这本书的写作者认为,或许这种组织形式,就是那个时代的人所能给出的最好答桉,或许也是最适合的。

南亚次大陆的世界性宗教萌发得要更早一些。在这之前的六七百年,最初的觉悟者就已经针对生而不平等的世界,阐释了“众生平等”的思想。

尤基快速检阅。他其实并不关心宗教具体的内容。他只是想要找一个模板,可以帮助他认识六龙教的模板。

但是,他很快就再一次陷入了不解之中。

只不过是翻过了一个章节而已,这些早期教派就纷纷改变了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