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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戏志才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停下。过了一会儿,卢夫人的身影闪现,在戏志才面前停住。她奔得有些急,脸色微红,气息带喘,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惊奇。

“看来你的境界还是太弱了,空有一副好皮囊。不知道天师道是本来就名不符实,还是后继无人啊。”

卢夫人脸一红,微微颌首。“我修行不足,有辱师门。不知足下是何方贤明,为何要寻我。”

戏志才也不说话,手一抖,从怀里取出一幅画。这幅画是蔡邕给他的,画的正是弹汗山的神像。以蔡邕的画技,即使是临摩也能临得维妙维肖。将画上的人与面前的卢夫人互相对照,戏志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们的确有几分相似。

他将画递给卢夫人。卢夫人接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羞涩起来。“你……你身边怎么会有我的画像?”

“这是你么?”

“是啊。”卢夫人诧异的看着戏志才,这时才发现戏志才的神情有些不对。戏志才身边藏着一张她的画像,可是面对她的时候,眼神中却看到一点激动和兴奋,反倒有些说不出的茫然,哪里像一个倾慕者。她不由得好奇起来。“足下是何方人氏?哪来的这幅画?我们以前见过吗?”

戏志才出了一会儿神,对卢夫人的问题避而不答,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去过弹汗山?”

“弹汗山?”卢夫人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虽说刘焉与朝廷对立的根本原因不是她,可是闹到今天这一步,她也是原因之一。她当然知道弹汗山有一尊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神像,只是想不到戏志才会与这件事牵扯在一起,这才闹出了误会。

“这不是我。”卢夫人非常肯定的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去过弹汗山。”

“不是你?”戏志才有些恼怒,声音也大了起来。“那你刚才还说是你?”

“是我弄错了。”卢夫人有些惊讶,戏志才看起来是个中年人,怎么这么暴躁易怒,像个未成年的孩子。拥有如此高妙的境界,心智却如此幼稚,难怪他一言不合就放火烧了刘焉的州牧府。她眼珠一转,随即说道:“听说弹汗山有一尊神像,与我有几分相似,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戏志才转怒为喜。“原来你也知道?”

卢夫人有些无语。她越发肯定戏志才心智不成熟。不过,对她来说,这也不奇怪。修行需要人抛开太多的世俗拘束,就是要求人重返童真,所以修道之人大多和孩子差不多。戏志才的境界如此高妙,有点小孩子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卢夫人尽可能详细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与刘焉的关系。戏志才静静的听了,有一些失落。“既然不是你,那会是谁呢?”

卢夫人道:“我想到了一个人,也许会是她。”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