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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知道弥加的中军阵势厚实,要想在这种没有什么取巧机会的硬碰硬对冲中生存下来,不论他们有多么精锐,伤亡必然可观,所以,于扶罗本能的选择了偏转方向,尾随徐晃而去。他们就像一柄锋利的战刀,又在弥加血淋淋的右肩上削下一块肉,然后越过徐晃的战斧营,远远的绕了一个圈,再次扑向鲜卑的阵地,切下一角。

与汉人相比,他们更像狼群,不愿意正面攻击,而是四面游斗,偷空就咬下一块肉,然后远远的逃开。

和他一样,吕布率领的狼骑也采用了这种战术,他们在鲜卑人的左翼撕开了一个缺口,却没有深入,砍杀了近百名骑士之后,又飘然远去,在远处拨转马头,再次扑向鲜卑人迅速选择靠拢的左翼。

狼骑和匈奴人像两柄锋利的小刀,将弥加的两翼打断,将中军割得血肉淋漓。

两万多大军在白山西麓的草上的冲杀,留下一具具尸体,一滩滩鲜血。

接连遭受了右耳军、战斧营的重创,又被狼骑和匈奴人在左右两翼撕开了缺口,鲜卑人就像是一头精疲力尽的巨熊,虽然还在向刘辩的中军突击,速度却慢了下来。步履蹒跚,摇摇欲坠。失去了速度之后,阵型也变得有些散乱,在战斧营、狼骑和匈奴人的围攻下,他们不得放弃对刘辩中军的攻击,竭力与身边的狼群纠缠。

徐晃指挥着战斧营,挥舞战斧,推锋而进,深深的楔入鲜卑人的阵地。

于扶罗指挥着匈奴精骑,往复奔驰,一次次的撕咬着鲜卑人的战阵,每一次突击,都要带走几十条鲜活的生命。

吕布指挥着狼骑,飘忽不定,来去如风。他一边厮杀,一边张望着弥加的中军,希望能看到弥加的影子。他能一箭射出三百步,可是弥加的中军阵势太大,已经超出了他的射程,而且他只看到弥加的战旗,却看不到弥加本人的影子,无法实施他最拿手的远距离狙击,一击命中。

吕布抬起头,看着那头引领着云鹰飞行的大鹰,羡慕不已。雪狼虽好,终究不如鹰能够高飞,如果他能像刘辩一样借助大鹰俯瞰战场,说不定能找到弥加的身影。

刘辩看到了弥加。

弥加就在战旗之下,举着战马,惊慌的四处张望,鲜卑人特有的白色脸膛上全是冷汗,怎么擦也擦不完。他不时的张望着吕布的方向,大概是知道吕布的箭术厉害,所以不敢站得太高,深怕被吕布看到,几百步外一箭毙命。

除了对吕布保持高度警惕之外,弥加对头顶的这只鹰也同样不敢掉以轻心。现在他相信了阙机的话,这只引领着云鹰的大鹰大得惊人,草原上很难找到第二只。他不希望自己的战旗也像阙机一样被鹰撕走,所以下令数十名亲卫举弓对准天空,保持警惕。

刘辩不想损失自己的鹰,所以他一直没有试图飞下去,他只是伸展双翼,在空中优雅的滑翔,虽然在鲜卑人的眼里,他根本没有一点优雅,有的只是恐怖和黑暗。

他通过鹰看到了弥加,却不能通过鹰的眼神控制弥加的心神。相隔千余步,他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弥加,当然也无法施展意念控制之术。他只是俯瞰大地,耐心的等待着最后一击的到来。

他知道,这一战,他已经胜了,弥加已经被困住,随着左右两翼被吕布、于扶罗撕咬得血肉模糊,随着徐晃的深入,弥加的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