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余蔓转身走出营帐,这一次, 完颜洪烈陷在惊愕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没有出言挽留。不过即使他开口, 余蔓也不会再次停留。

余蔓躲在金兵最前面的那道阵线后面,迎风站了一会儿,直到把眼泪吹出来, 然后用力吸了几下鼻子, 让鼻尖看上去红红的。她提起一口气, 施展轻功从金兵头顶飞掠而过,落到阵地外。

等候多时的丘处机忙迎上来,“怎么样?他说什么?”

余蔓仰起头,飞快地眨了眨眼,翘着兰花指,用指尖蘸了蘸湿润的眼角,然后一言不发地登上山道的石阶。

丘处机见余蔓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跟在后面,长吁短叹。

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余蔓的尝试能够成功,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屈服是不可能屈服的,那就只有举教迁徙一条路,试想一下,还是很苦闷的。

山上,重阳宫大门外。

走到这里,丘处机终于忍不住,幽幽道:“你倒是说句话呀。”

余蔓眼眸低垂,神情忧伤,“完颜洪烈退兵的条件,是必须交出我和靖儿。”

丘处机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冷哼一声,“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今晚我去会会他。”

不知是白天余蔓的谈话,还是晚上丘处机的威胁,哪个起了作用,总之,次日晌午,山下的金兵退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落幕,完颜洪烈留下两封信和一只锦盒,一封信是给马钰的,大概是示好的意思,那只锦盒和另一封信是给余蔓的。

完颜洪烈在给余蔓的信上说,他不想她恨他,锦盒里的玉佩是他给她的信物,要她收好,后会有期云云。

余蔓看完信,打开锦盒随手拿出里面的玉佩把玩,玉佩一面雕龙一面刻鹰。

丘处机斜眼瞄着余蔓手里的那块玉佩,嘴唇微卷,露出厌弃的表情,被余蔓看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