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到了打人柳追打新生小鸟的季节,万物复苏。

然而1981年的春天并不美好。

经过大半年的激烈战争,人们心中的恐惧不断升级,新学期开学,回校的学生比上学期末更少了。

部分混血学生选择留在麻瓜世界,而没有选择继续留在邓布利多庇护下的纯血巫师学生,要么和家人一起藏了起来,要么已经加入了战争。

春末的一天,庞弗雷夫人有事外出,ark去校长室领这一周的魔药。

他的精神日渐衰弱下去,偏偏那位神秘的魔药大师越来越忙,ark越来越难以按时喝上魔药。不幸而又幸运的是eduardo也越来越忙,凤凰社顽强战斗在对抗食死徒的第一线,暂时还能隐瞒得过去。

尽管ark不愿承认,博格特的变形还是在他脑海里留下了痕迹,每每察觉eduardo受伤,他最多只能忍耐一两个小时的发散性联想,就忍不住使用双面镜与eduardo联系,查看eduardo的情况。凤凰社成员总笑话他们“过于甜蜜”,ark理智上明白这样下去必然会露馅,但他无法自控。

“ark”,邓布利多校长带着提醒意味地喊了他的名字,“也许你可以再次考虑考虑梅勒教授的提议。”

ark故意岔开话题,举了举自己刚喝完的空药瓶:“你找到了一位非常惊人的卧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邓布利多校长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

“放轻松,校长。如果不是wardo跟我提起过这位年轻的魔药天赋惊人的小斯内普先生,包括他和波特伊万斯之间的纠葛,我也无法猜出是他。毕竟他在食死徒中处于核心地位,而我当时只是个资格待定的小角色。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起,甚至是wardo”,ark这样解释。

福克斯飞到校长肩膀上,邓布利多顺了顺它华丽的羽毛,用同样安抚性的语气道:“我想,我们应该优先处理眼下最紧要的问题。勒梅希望我和你谈谈。”

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再用梅勒教授来称呼尼可勒梅先生,显然是打算开诚布公,非和ark聊这个问题不可。

ark知道躲不过去,皱起了眉头:“我并不害怕死亡!”

面对ark没头没尾的愤怒,邓布利多校长平和地指出:“没人会这样指责你。”

“我会!”

“冷静,ark,冷静。你真正害怕的是什么?”

“……”

校长室中的寂静是无声的对抗,伴随着画像中各位老校长酣睡的微微打呼声,最终,不出意料的是邓布利多校长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ark更深的陷进椅子里,放弃似的开口:“勒梅先生在教黑魔法防御术。我提前为我的陈述道歉——即使他用魔法遮住了自己,还是可以看出他已经老得像是一动就会掉木屑的枯树。出任被伏地魔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难道不是在主动追寻死亡吗?”

邓布利多校长认真凝听着,没有介入,用沉默鼓励ark继续说下去。

“他和妻子共同生活了六百多年……然而300年对我来说都已经太长了。”

“如果……”

“如果我没有回到霍格沃茨,我和他之间就在我背弃他时结束,在那个时间点,我们根本不懂我们之间究竟存在过什么,我们也不会再有机会、甚至再有意愿去弄懂了。我们谁都不会示弱,谁都不会回头,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互不干涉地度过各自令人钦羡的人生。“

”那么,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喝下长生不老药,也许我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尼可勒梅,我将用我的魔咒达到辉煌,顺理成章地拥有一个足够光鲜正确的家庭,在家族挂毯上添一两个黑点。即使我的伴侣子女无法像我一样长寿,也没什么值得恐惧。”

“可是没有如果,事实是我回到了这里,我找回了他,我真正拥有了他。”

“‘从此以后幸福生活在了一起’,多美好”,ark垂下眼眸,自嘲地笑了,“可是,故事结束了,生活还在继续,当他正常老去,他怎么面对依然年轻的我?当他衰老亡故,我要怎么面对没有他的一二百年?我竟然连想都不敢想。我想我确实是个过于自私的人,我宁可让他失去我,也不愿意在得到后再次失去他。”

咒语飞来飞去,eduardo他们小队被食死徒们两侧夹击,就像是被谁泄露了行动路线似的,恰好被包围进对角巷的一个死角,不得不在人数弱势的情况下正面迎敌。原本就不多的行人早已经在看清食死徒标配兜帽时幻影移形,后援迟迟没能赶到。

他们这次行动本该是机密的,目标是抓住一名投靠伏地魔并铸下大错的年轻傲罗,因为涉及到凤凰社急需了解的讯息,负责指挥行动的是鼎鼎大名的疯眼汉穆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