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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穆沉抱紧段青舟,没见这人身上落伤,松了口气:“以后想动手喊我行不?你要是伤着,我杀人的心都有。”

“嗯。”段青舟阖上眼睛,只觉得格外轻松,连外面微风从车窗擦过的轻微响动,也听的清清楚楚。

段青舟回去就睡了,傍晚时分被穆沉捞起来喂了几口热粥,然后开始发起低烧,家庭医生第一时间赶到,大致检查了一番,然后神色一松:“心病没了,吐点儿陈年积累的邪气。”

穆沉听懂了,他就坐在床头,捧着一本相册,一直守着段青舟。

凌晨三点段青舟惊醒了一次,他脸上的潮红褪去,发着白,穆沉看着心里疼,凑近问道:“哪里难受?”

段青舟张了张嘴,吐出的气忽然凝滞了一下,瞬间,穆沉脸色一变,头都没转,手往后一探,精准摸到了床头柜上面的喷雾。

段青舟抱着穆沉的手吸了几口,舒服了不少。

穆沉将人抱起来:“难受的厉害?”

“不难受。”段青舟嗓子发哑,他只是轻微呼吸困难,也没犯哮喘,比起往年的情形不知道好多少,就说去年这个时候,他一个人住在那间租下的房子里,卧房都不敢睡,因为太潮了,腿疼的受不了,有时候哪儿哪儿都难受,就躺在阳台自己熬着,铃铛睡在一旁,时不时舔他一下,对铃铛的特殊眷恋,就是这么养出来的,段青舟无数次产生过放弃的念头,可每每都是铃铛凑上来,像是在无声说着:你快点儿好,我饿了,也渴了。

段青舟惊讶的发现,他再想起这些事,心中已没了那种荒芜苍凉的自卑感,就像在回忆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段青舟靠在穆沉肩膀上,整个身子被他包裏住,安全感爆棚,他逐渐清醒,注意到穆沉手边的相册,指了—下:“谁的?”

穆沉发现段青舟一下子有了神采,这才稍稍放心,将相册拿过来:“猜猜看。”

不用猜,段青舟就着穆沉的手翻开第一页,然后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