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里是一片昏暗,待机着的仪器放在角落之中,红光一闪一闪,杰森贴着他睡,他们两人的额头相互抵着,呼吸悠长而平静。

什么时候上来的?他睁着眼盯着看了半天想到,接着才察觉到自己也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咦?”他的喉结动了动,发现自己好像又能说话了。

难道是在梦里吗?按理说喉咙不会恢复那么快的,里德的脑子还有些胀乎乎地看着眼前的人。

乌黑的眼睫垂着,眼前的人熟睡的模样非常地平静,和往常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今天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却不怎么熟悉,和之前已经习惯了的浅淡烟草味道不同,是一股柔和的,属于薰衣草的淡淡香气。

应该就是在梦里。里德下了个结论,偶尔也有人会做这样的清醒梦吧?

他抬起了点下巴,将两人之间那点微弱的距离也缩短了,在对方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脑中还是一片眩晕,唇齿的相碰都带着点微弱的不真实感。

但是现在是在梦里嘛,想做什么都可以。

里德于是放下心来,凑过去了点,舌尖撬开对方的嘴唇,试图从那其中找到一些自己熟悉的味道。

“”杰森半眯着眼睛醒了。墨绿色的眼睛沉默着盯着眼前的人看,过儿一会儿又抬起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在里德换气的时候把人重新压了回来。

“这么热情?做噩梦了吗?”杰森低低地问,“不是说不想在医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