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笑克制而疏离,不动声色地拒绝着所有人, 因为他早知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再给自己留下更多的牵挂了。

因此韦伯更希望里德像现在这样,露出一点真实的情绪, 即使那是在愤怒、难过、恼火,也比假笑要好多了,起码更鲜活更有想活下去的冲动, 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人’之外的生物。

“听说当年回收圣杯的时候,纳粹的余党也参与了一脚。”

“纳粹?”

“更详细的我也不清楚,魔术协会的人也没提过,”韦伯说,相比较于深夜的大都会,下午七点多的伦敦天空还亮着,韦伯身后的窗口偶尔飞过几只雪白的鸽子,“再说,那不也挺好的,哈,又一个圣杯。”

“这个圣杯是被污染的。”里德沉声说。

“之前那个也被污染了,结果呢?吉尔伽美什王拥有了肉体。”

“我没有在和你讨论这个,”里德说,他的眉间压下来,“况且祂还毁灭了半个城镇!”

他的眉毛向下垂,眼神悲伤而愤怒,“我眼睁睁看着祂烧毁一切,而我无能为力。”

“那你他妈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去,我也无能为力?”韦伯踹了一脚桌子,红木柜发出沉闷的响声,宽大的旋椅转了一圈,他按着额角,表情很不爽,“fuck!”

“会有别的办法的。”里德说。

“dan it!这他妈就是那个办法!”韦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暴躁。

“韦伯·维尔维特!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件事!”里德终于忍不住提高了一点声音,“我是在问你召唤英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