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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原因,水土不服,这个理由不错。顾鲲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觉得“果然很符合郡主的脾气,日常决策全凭心情”。

顾鲲也就不再问清华北大的事了,只是说:“那复旦呢?你要到沪江念书,复旦的招牌才是最响的。我当年去交大只是因为我要念海洋工程,专业问题。”

朱悠然沉默了几秒钟,转述道:“这其实也是父王的建议,我相信他的决策。父王说,他越到晚年,越觉得咱东方人自己的政治智慧有价值,适应汉人与汉人之间打交道,华夏那种工科生做官的顶层选拔有大智慧。

对我来说,学意识形态或者公共管理的专业,那才叫掉坑里了,三观被西方所谓普世洗脑了,将来还怎么让兰方不被带歪?我们要学的是他们的自然科学技术,至于他们的意识形态和公共管理法律那套,他们自己留着用就好了。

所以,父王让我别选华夏那些近年来的文科强校,父王说那些学校有些院系已经堕入路径依赖了,曾经因为研究西方、走到了学界地位的制高点上。让他们与时俱进就会失去现在的学界地位,最后就汉奸了。我们还是实用注意一点,弃瑕取用。”

对朱悠然这种人,最好的教育方式就是跟当初胡安·卡洛斯一世那样咯。

千万别被事实上已经过气、但是靠商业互吹继续延长学术生命的学阀利用。

顾鲲听了,倒是有些惊讶。

对于这个决策本身,顾鲲认为以朱猷栋一辈子活下来的阅历,肯定是能够做出的,只是没想到朱猷栋对这背后的道理也看得这么透彻。

“这个倒是对的,西方人最常用的伎俩,就是利用他们事实上强大,然后强行解释他们为什么强大。明明是靠科技霸权实现的强大,却希望外人相信他们是靠federalist-aer强大的。”

顾鲲欣慰地附和道,随后又继续建议:“不过,你出国念书毕竟不太方便,尤其你的身份摆在那儿,而且后面几年,我也不太出国,结婚了分居两地挺麻烦的。

要不这样吧,我花点资源,跟交大的人斡旋一下,让他们来兰方开个分校校区,地皮、房子设施都我出,就当是王室资金赞助办学了,外国那些王室和军阀出钱办大学不也挺常见的么,而你也方便两头跑,在外国住不惯,或者想回来见我了,可以随时两边上课。”

“我们兰方也要办自己国家的大学了?这个建议听起来挺体面的,原先我们一直只有一所高中呢。要不你马上去跟父王说说吧。”朱悠然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说事儿很容易听风就是雨,觉得好就想说干就干。

兰方目前的教育基础设施情况,依然是跟七年前顾鲲重生之初几乎没有变化——全国只有一所高中,三所初中,若干小学。大学完全没有,甚至高中级别的技校都没有,唯一的高中是综合性的,也就是相当于国内的普通高中。

不过过去这7年,倒是没人觉得兰方这地方教育资源不够用,主要是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期间,当局以王室资金赞助、移了很多老弱病残出去,给他们买一辈子的马来西亚医疗保险、还给他们交养老、或者是弄去砂劳越、后来为顾鲲在砂劳越的那些种植园做承包。

所以兰方的户籍人口是从94年的接近九万人,跌到99年的7万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