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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港股网络股板块也崩了,敌我关系就愈发复杂起来。

李老板被让进餐厅后,顾鲲也不站起来,很礼貌地问候:

“李老板,真是稀客啊,怎么好意思让您来见我呢,失礼失礼。小侄是粗鄙之人,今年还要参加奥运会,最近每天游泳运动量比较大,容易饿,边吃边聊不介意吧?”

“不介意,贤侄自便。”李老板也不在乎这些,大大方方在长餐桌对面坐下。

这样的谈话氛围,比沙发上并排坐确实别扭一些。尤其是不想吃东西的一方,双手摆在台面上容易没有手势。

“不知今天有何见教?”顾鲲嗦了一颗大生蚝,开门见山地问。

“听说贤侄是为汇丰银行对盈科数码等几家违规质押爆仓的公司的资产拍卖而来的。说来惭愧,那是犬子在外面胡作非为,扛着我的名头冒险激进。老夫疏于查禁,也着实惭愧。”

李老板先说了一句铺垫的话,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既然贤侄来了,却又迟迟逡巡不前,实在让外人费解。你我都是对一国一地经济走势举足轻重的人了,为了社会公益,言行不得不慎呐。”

顾鲲擦擦嘴:“哦?可是小侄有什么言行不慎的地方?还请直言相告。”

李老板呵呵冷笑:“岂敢,谈不上言行不慎吧。我只是好奇,前几天的几次拍卖、暗标,有那么多打折处理的抵押净资产,为什么你一个标的都没出手呢?”

顾鲲假装听不懂:“净资产?那就不是指股权,而是那些拆分出来单独执行的办公楼、地皮咯?网络公司,别的也没什么净资产了,旧电脑旧服务器值个屁钱。”

李老板微微有些耐心耗竭:“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我说的就是那些被执行的地产。”

顾鲲耸耸肩:“那就好解释了,我不出手,当然是因为我觉得香江的地产还是太贵嘛。我这次来,实话实说,还是愿意接盘盈科旗下少数个别被投项目的股权的,但也仅限少数了。除此之外,大部分资产都是垃圾,或者是虚高,水分还没挤干,还能再等。”

李老板不由有几分暗中愤怒:“互联网公司的股权贵贱,我不懂,也不想多说。但是香江的地产,现在比97年6月份之前的最高位,已经跌掉了三分之一了,你还觉得有水分?你要唱衰到什么价位才满意?

我看你就是明面上打着抗击索罗斯的旗号、骗取了本埠不少人的信任。然后实际上继续做空香江的支柱产业,行索罗斯之实!你干掉索罗斯,根本不是为天下大义。只是因为你见不得他好、见不得由他来赚这个钱。你希望的是干掉索罗斯之后取而代之!”

顾鲲听了,都不由愣住了,随后酣畅大笑:“至于么?我看衰香江什么了?从头到尾,我有看衰香江的金融服务业么?有看衰其他有技术含量的高端行业么?我最多只是看衰了一个房地产,我对互联网都不算看衰,只是觉得泡沫过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