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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些金融危机跟他前世的瓜葛不是很深,没有切肤之痛。

所以他也只是隐约记得,原本历史上互联网泡沫的彻底破裂,应该是在比尔卸任之后,只不过第一波大跌是发生在2000年三四月份。

现在看来,互联网泡沫的破裂,是被整整提前了三个月。

这应该是顾鲲带动的一系列资金提前看衰、提前变得理性出逃,导致那儿的资金池提前过了顶点。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奇怪:顾鲲在纳斯达克投资的金额似乎不大,持续时间也不久,并没有坚持到最后。他只是在其他全球次要股市上抽出了一些网络电讯概念股板块的资金,怎么就能影响到纳斯达克呢?

但这其实是完全合理的,因为国际游资本身就是一个流动性很大的整体。历史上纳斯达克在到最高位之前,过去捧场的很多资金都是港资和韩资,尤其是在香江市场和南棒金融市场上捞了一票或者防御了一票之后转战过去的。

举个大家熟知的例子,大洋国版“支付宝”ayal的彼得·蒂尔,在他后世名著《从0到1》里就调侃过当时南棒人的疯狂:

在2000年3月,ayal上市之前不久,有一家南棒风投仅仅因为看了一篇《华尔街日报》记者的文章,说ayal市值应该值1亿美元,然后就直接寄了一张500万美元的支票过来,希望可以占股5,而且连寄件人地址都没填,以防止彼得·蒂尔退钱,等于是强行硬塞。

可见历史上泡沫高峰的最后关头,来晚了的韩资们有多么入场心切——他们本来是很想早一点来的,但历史上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最后一站是韩国,韩资为了保卫自己国家的金融市场,被拖住了太久,眼睁睁看着外面有新的增长点却脱不开身。

其实按照理智来说,如果那些韩资不顾本国汇率死活直接跑,本着“金钱永不眠”的纯在商言商思路逐利,他们确实可以跑得更早的。

但98年的韩国人太爱国了,那时候为了保护韩元汇率,政府号召民众把黄金首饰卖给政府增加黄金储备,民众都有很多人响应,所以是利益以外的非市场因素拖慢了他们的脚步。

现在,这些亚洲市场去得晚了的钱,都被顾鲲截住了,或者是觉得顾鲲抛售后跌价的“盈科数码”等几个筹更值钱、转而来接顾鲲的盘了,流向纳斯达克的钱自然也就少了。

光是梁劲松最后阶段帮顾鲲抛货的时候,据梁劲松后来查询交易记录复盘,据说就有好几十亿美金的盈科数码等股份,是匆匆忙忙后知后觉的韩国人接盘的。

复盘到这里,顾鲲蓦然又想起了另一个蝴蝶效应的可能性。

“诶,历史上我记得彼得·蒂尔那票人好像是运气贼好,他本人在《从0到1》里面也写过,他的ayal是在2000年3月中旬的纳斯达克第一天暴跌1000点之前一周,赶在泡沫最高峰纳斯达克io成功的。

所以ayal在寒冬里那几年过得很滋润,因为是泡沫破裂前夜刚刚新鲜融资到1亿美元资金,后续几年都现金流比较充沛。但现在貌似纳斯达克首次大跌提前了将近3个月,ayal还融得到钱吗?会不会倒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