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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顾鲲就善意地回应:“何经理太客气了,在商言商,信守承诺只是基本功。再说了,我当时只是承诺‘半年之内,必然有变’,没说半年直接履约。但如今索罗斯的那番手脚明显还没有完结,我倒是不好贸然下手履约,总得再宽限几月。”

何岚脸色便有些尴尬:“还宽限?那可遥遥无期了,总得有个明确的说法吧。”

顾鲲也不含糊:“等索罗斯在东南亚的一连串投机彻底消停了之后,最多一个月,我必然履约。这次,我可是给了明确生效条件的准信了,何经理还不信我么?”

何岚叹了口气:“严格来说,你确实不算是失信,不过再这么下去,只怕我们叶总都没资格跟您平起平坐谈合作了。你已经是手握数十亿美元资金盘、还能如臂使指掌控兰方全国国力、经济……”

顾鲲笑道:“怎么会,何经理过谦了,你们s可是年营业额近百亿美元的大集团,以兰方的gd,翻到十倍,估计才能跟s的营业额相提并论。”

“但叶总只是华东分公司的一把手,s再强,对他而言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何岚不动声色地打断。

顾鲲不失尴尬地呵呵一笑:“我对于合作得好的伙伴,从来都是不吝支持的,我也希望大家能够长久合作下去。今年应该是企业调整的关键年份,我能帮的一定帮。”

华夏虽然已经政企分开,但企业和机关之间终究还是有密切的人事调动往来的。动辄产业主管部门的副职领导,就会平调到“华夏某某总公司”一级的企业当一把手。

久而久之,企业的人事调动也有了五年换一届的生物钟周期。比如92到93、97到98、02到03这些年份,都是决定企业人员仕途能不能更进一步的关键交接。这个节骨眼上,企业高管不能爬上去,后面至少又要蛰伏四年。

何岚的上司叶总,也是92改制之前就已经做到公司华东区片的一把手了,资历也差不多年份够了,就是功劳还有所欠缺。而今年听说总公司有几个老一辈的要退休,那都是好机会。

顾鲲既然明确表态会尽量挤出一些国际合作的成绩出来,那双方就好说话了。

东南亚金融危机也导致了华夏很多企业外贸暂时性困难、对东南亚出口衰减严重。航运业的衰退更是比外贸业更惨,这种时候,无过就是功,守成就是功,若是能稍微开拓,功劳就更显眼了,绝对会被认为是能带领公司走出困境的铁腕能臣。

顾鲲看双方交情火候套得差不多,就把话彻底挑明了:“我这次来,趁着过年,还想定下一批建设项目。我们兰方要趁着东南亚物价低迷、需求不足,大肆抄底兴建基建刺激经济。

大家作为朋友,我也不瞒你,我至少有20亿美元自有资金,但我不能都往基建上砸,我希望通过和贵公司、还有建行的一贯友好合作,拿到大笔贷款,上马兰方-古晋引水工程,兰方跨海大桥、兰方海底通讯光缆、婆罗洲电信等几个大项目。

华夏方面,愿意接受工程所有权抵押的话,那就最好,如果愿意入股的话,我们也接受。”

顾鲲从来没指望那些奇观本身有多高的投资回报率,所以如果华资肯入股,他巴不得把大桥的所有权、未来收过桥费的权利,统统转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