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英闭上眼,又睁开,“爷不走吗?”

“不走,看着你睡我安心。”

闭眼掩饰突如其来的湿热,榕英喉咙微哽,安安静静的躺着不叫人觉察分毫。

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这本是她曾经最期待的事,如今却蓦然惶恐起来 。

黑暗覆盖下来,意识逐渐沉沦,徐徐的无着落的坠落感叫她意识到,她又开始做梦了,她闭着眼皱皱眉头,五官显现出几分模糊的抗拒。

有什么声音告诉她,这里藏着些她不想知道的东西。

再睁开眼的时候,心里充斥的满满都是苦涩,仿佛被强塞了什么情绪却又丝毫无法回忆起来,榕英茫然的瞪着眼,似是要把顶上的青布床帐瞪出个洞来。

当身边伸过来一双手给她擦脸,并伴随着一声久违的婴婴响起时,榕英甚至愣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觉罗氏嘴角含着慈和的笑意,道:“娘娘醒了。”

张了张嘴,恍惚的一声额娘从嘴里喊出来,榕英抓住觉罗氏为自己擦脸的手,是温热的,“不是梦?”

堆砌的得体仪容霎时便崩塌了,觉罗氏眼眶一红,哽咽道:“额娘的婴婴,真叫额娘日思夜想都想不够。”

“额娘莫哭,女儿一切都很好。”榕英总算回过神来,又惊又喜的伸手为她拭泪。

觉罗氏忙用帕子按按眼角,对着她笑:“你看我真是,好端端的偏惹你哭,回头伤了眼真是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