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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那个健硕的身影直接跳入溪水中。

春娘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盯着男人的身子看了半晌,连忙收回视线,将背篓里的野鸡拎出来向灶房走去。

野鸡不像家鸡,肉质强健,但是体重较轻,春娘一手一个也不费力。

谢知言动作潇洒的往身上撩水,这才往她行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敛了眸子,将自己的身体洗干净。

灶房里,春娘手脚麻利,生火,烧柴,烧水,无一不会。

她在柳家虽说是媳妇儿,在外人看来是高嫁,从个农家女成了秀才娘子,掉进了福窝里,日子哪怕再不济也总比土里刨食强太多,就连她娘家人都觉得是她不足,日子过得像是在天上。

或许对于柳家其他人来说是这样,虽然没钱,但也要讲究,书房还要有个小丫头伺候,亲戚来了也要拿出压箱底儿的一整套兰花瓷碗碟,在肉店赊上二斤好肉来烧菜摆盘子。

这些活计柳家人是不会做的,有失身份,当然是由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去做了。

春娘在柳家说是秀才娘子,就连柳家的丫头都能出言讥讽她,因为她每天干的是厨娘下人仆妇的活儿,倒是练就了一身干活儿的本事,落得一身的打。

倒是像猎户用一身伤换来的猎物一般,她无端端联想到那个健壮少言的男人。

脸上依然是安静内敛的,仿佛内心波澜不惊一般,这是她在柳家那些打骂中锻炼出来的,辩解没有用,出言解释更是会被他们那些山一样重的道理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哪怕不是她的错,她是个女人,为人媳妇,便就应该忍耐,放才能显出读书人家的好家风,调理好了才能不丢柳家的人。

久而久之,不管再遭受什么,木着一张脸,便会让要虐待欺负她的人觉得没趣,日常打骂一番就放过了,也不会相处什么新鲜花样来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