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以前小草可是争着抢着干活,现在啊……”

随着林小草走到后院猪圈,那些话她渐渐听不到了。

猪圈旁有一间逼仄的小屋,说是小屋,还高抬了,其实只是四堵墙一个屋檐围起来的一个小地方。

她推开门,呼噜声传进耳中。

里面暗暗的,她要打开门才能看得清路。

死男人又在睡觉,没出去干活。

她嫌弃地推了推他,得到的是男人掀起眼皮后的咒骂。

林小草咬紧后槽牙,等她有钱了,就带儿子走,不带他走。

推开仅有的一扇小窗,秦牛那糟老头靠坐在柴上,不知想些什么:“狗蛋儿呢?”

秦牛冷冷瞥了她一眼,“玩去了。”

林小草不禁火大,秦家这爷三,对她都没什么好脸色。她还处处念着他们。

等到吃饭时,儿子的那一番话,更是戳了她的心。

“娘,大壮人家现在天天吃肉,你看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猪食都比这好,人家麦娘婶婶那么能干,你怎么就这儿不能干呢?”

气得她当时撂了筷子。

晚上一大家子都睡了,她躺在木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想拿了那五千两就走!

走到一个新地方去,重新生活,不要这讨人厌的娘家,也不要这讨人厌的婆家,重新找个疼她的人家,重新生活。

林小草摸摸自己的脸,触感粗糙得很。

当年她也是村里的一枝花来着,可惜嫁给了这个没用的男人。

她不重不轻踢了一脚旁边的人,男人发出嘟囔声,翻了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