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眼底晦暗不明,没有开口。

阮羡鸾察觉到他的别扭,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我怎么得罪他了?

但她不在乎这些细节,双手环抱在自己胸前,五指在自己胳膊上按着一股节奏轻弹,继续分析着自己的看法“其实我觉得,这事颇有古怪,如烟虽然死了,但从柳娘子和卖花娘的描述来看,众人更多是惋惜,再稍微才是有些避讳,由此来看如烟是个性子极好的姑娘,和所有领里相处的极好,貌比西施。而秀才最注重三书六礼,平时所教定也是这些,这样一个乖巧柔顺姑娘又为何会突然逃婚?”

沈陵点头,表示赞同:“师姐言之有理,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姜秀才,他是如烟姑娘的父亲,兴许能打探到几分内情。”

一炷香后,姜家。

许是家中死了女儿,家门冷清,连白日里也是门窗紧闭,毫无烟花气,似许久无人居住的废弃老宅。

轻叩门扉,许久,才有人前来开门。

是姜秀才。

他眉眼凹陷,连山羊胡都有几分稀疏,佝偻着腰,脚步虚浮,像从棺材里刚倒出来的骷髅。

见到沈、阮二人,是不认识的生人,面上立即警惕了几分,带着打量,“你们是何人?”

“我们受如烟姑娘恩惠,前来拜访,不知老伯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二人见她一面?”阮羡鸾说着,却牢牢的盯着姜秀才的表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如烟早在半年前得了急病死了,二位不必再问。”姜秀才眼神闪躲,丢下这一句,便匆匆阖上了门,避之如洪水猛兽。

看着“嘎吱——”关上的门,阮羡鸾转头对上沈陵清秀的脸,一个眼神交流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