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争凌冷笑一声,骆遇年纪小,以为家中有人护着,便可肆意妄为。却不知是荣华富贵,还是血流成河,其实都只在帝王一念之间。

“末将还听说,自从骆遇打了太子,也没受到什么严惩。他就更猖狂了,原本绿头牌不敢拿出来用,也是打了太子,发现陛下根本不会重罚于他,就直接把绿头牌挂到门外了,而且晋王还亲耳听到他自称‘朕’呢。”

顾争凌沉默不语。骆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恐怕当今天子也出了不少力。

天子不愧是天子,整个镇南侯府都死光了,百姓也只会说一句“太子被打,仁慈的陛下都饶了他们,不想他们竟恩将仇报,意图篡位呢”。

“铎则,我想辞官回老家。”

严铎则摇头:“如今边疆未稳,陛下如何肯放您走?”

等边疆稳了,恐怕他就更走不得了。

“对了,今日朝会,杨侍郎听说您病了,托我向您问好。末将之前,怎么未曾听过您和他交好?”

“未曾交好,不过是想为他儿子来我家说亲。你觉不觉得这杨居易有些奇怪?”

“一家有女百家求,很正常啊。”

“别人来府上递过两次帖子,被拒之后,都知道是已经定下的意思,也就不会再过多纠缠。只有杨家,不但锲而不舍地找了我,还私下见了衣儿,一副非衣儿不娶的架势。你去帮我盯着他们家,我怕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末将明白。”

顾争凌一遍遍擦着手中的长刀,脸色愈发阴沉。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官职越高,实权越大,遭遇更多的算计也就越多,他就是一把刀,人人都想要,连小女儿家的婚事都有人惦记着。

等副将走后,他问管事:“姑娘呢,可有乖乖呆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