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禾看着他,慢慢将额边垂下的一绺碎发夹到耳后,一字一顿说:“你在找我?”

语气不似疑问,却像肯定。

杜珩郁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撩起眼皮:“我闲得没事?少自作多情。”

其实他是刚打开花洒时察觉到的不对。弗禾比他先离开,而女浴却无任何动静传来,连放在外面架子上的用品也整整齐齐,没有人动过。

今晚的地下二层已经由他们包场,杜珩郁心下奇怪,回想自己下手时的轻重程度,虽然只拿了平时训那群野小子的五分力,本该在可控范围内,但这会儿忽然就变得不那么肯定了。

万一他把人伤出好歹来了呢。

没由来的,杜珩郁很心慌。于是也不管什么公共礼仪了,非要往那里喊两声。

答案当然是无人应。

叫了一个女侍者进去查看,这才知道里面没有人。

这些心理历程,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弗禾面带玩味,烟嗓沙沙的:“哦,我懂了。你是怕我跑了。”

杜珩郁绷直唇线。

确实。

在他看来,面前的人从一开始就全身罩拢着迷雾,了解得越多,就会发现越难解。

甚至不由自主地,产生出更多的了解欲。

“我跑不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不错,往后还要继续干呢。”弗禾边说,边调转方向,提步远离小间。

惊了这么一场,里头应该是没法再继续了。

杜珩郁看着他从身旁走过,蹙起眉:“你的身法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句问题不讨巧,还很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