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无其事地揩了一下鼻端突兀冒出的鲜血,“如果不出所料,男主进京后还有一道不小的坎儿,等他迈过去了,我就功成身退。强扭的瓜不甜,你看不出来他对女主没意思吗?”

沾血的手指伸到屋檐下的积雨处,没多会儿,就被源源的水滴冲刷得干干净净。

那名想捉拿曲家父女的高官依然没有放过他们,甚至假借追查大盗之名,在大街小巷发布海捕文书。

张贴画像的官兵与辜府的车队擦肩而过,曲靖枝与曲铜皆藏于车架上的货物之中,却是无人敢拦下查看。

辜辛丞甫一露面,别说查车,小官小吏连稍微靠近一点,都被其威严所慑,胆寒心惊。当朝宠臣,皇后之侄,谁人不知。

沿途一路回京,有官员表面阿谀奉承不停,暗地里却吐痰啐道:“京官私自离京,抗旨违命不尊,等死吧!”

辜辛丞死不了,这点弗禾是放心的,毕竟是男主,气运跟实力都摆在这里。

只是前段时间还集体攻讦过梵兴帝的御史台终于在短暂的休整下重新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开始众志成城地朝着辜辛丞发炮。

弹劾毁谤的折子再次变成纷飞的雪条子降临到御桌之上,御史团成员们大展身手,化铿锵文字为锐利刀剑,劲儿往一处使,直谏得辜辛丞罪无可恕、翻身不得。

然而不论其他人如何唇枪舌剑,最大的决策者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当然了,梵兴帝此时的态度看上去也不怎么好。他阴沉着一张脸,似笑非笑地将一厚叠的奏折摔在辜辛丞的面前:

“瞧瞧,瞧瞧,这些想把你拉下台的,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