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兴帝嗤笑一声,见不得他一介举子竟敢与天子相争,随口跟随从说:“处理掉,暴毙而已。”

往事听到这里,辜辛丞拳头紧握,喉间发苦:又是暴毙……

弗禾知他所想,从后面轻扯他的袖摆,以示安抚。先别疯,继续听。

“老婆婆。”弗禾问出另一个关键,“赵二牛,真是你在路边随便捡的吗?”

黑皮少年正蹲在门口搓泥丸,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赵婆子眼神微微闪烁:“……不是我捡的,难不成还是我儿生的,他没娶过亲,没有儿子。”

弗禾渐渐蹙起眉。

这很奇怪,前面她说得很激动,后面却变得躲闪了起来。

哪怕再受到威胁,也只是撒泼打滚,耍起了无赖:“老婆子快死了,捡个野娃,也享受享受被人伺候的滋味,这样都不行?”

辜辛丞走近几步,嘴唇紧绷,目光中浮出厉色,这个模样,一下子与向来温和处事的辜宰辅分离了开来。

赵婆子抖着手,不再与他对视。

弗禾则觉得,这事时机未到,不可急躁。即使赵婆子贪生怕死,却也有死也要护住的秘密,没必要逼得太急。

“辜大人。”弗禾放轻声音,“日夜赶路,我现在有些胸闷。”

他半真半假地抵着胸口,慢慢弯下身,喘得厉害。

辜辛丞顿了顿,偏过头,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最后也只是吐出几个字:“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