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忘记的,或许不是那些在师父家度过的生日,而是那种可以全身心信赖一个人的感觉。而如今他独自来到洪荒,能

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谢圣怔怔地看着脚下的土地,沉浸在自己的思念中,半晌才有些迟钝的抬起头,往梧桐树的方向望去——

一道白如洁雪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好像已经站了很久。

也站过了不知多少年。

鸿钧垂着眼眸,看仰起脸瞧着自己发呆的谢圣:“来晚了。”

他从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谢圣,只见谢圣两只眼都睁得大大的,在月光下格外澄净,额顶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从发冠中滑落出来。

下一秒,谢圣便突觉额头一凉,一袭雪白扫过他的额头,接着头顶的发冠被轻巧地摘了下来,七千零二百多年蓄起的长发顿时滑落肩头,旖旎曳地。

鸿钧的手很稳,指尖在谢圣的头顶梳过,将那三千烦恼丝尽数收拢至掌中,手腕几下转动,便挽出个漂亮整洁的发髻,随后戴冠,上簪。

谢圣忍不住打了个颤。

鸿钧:“生日快乐。”

他的语气非常平淡,像月光似水,像夜风轻拂,但那双执掌过造化玉碟的手却轻轻划过谢圣的肩头,最后右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搭在谢圣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