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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睡就回床上睡。”

惠如是叮嘱道。

你懒洋洋地靠在少年的肩上,借着小夜灯鹅黄的柔光打量他清秀的面庞。

胃里是暖洋洋的牛奶,鼻尖处传来的是惠身上好闻的甜味,那种仿佛下一秒就会步入梦想的安心感短暂地捕获了你。

你在他走上二楼的楼梯后,发出梦呓般的呢喃:

“惠,我好困扰啊,我睡不着了……”

他小的时候说过“所以如果你之后真的很困扰,还是睡不好,我让你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还算数么?

过来啊,让我抱抱你。

惠的脚步顿了一顿。

咒术师是最看重承诺的职业。

尽管他初一之后就不怎么让你抱了。但目睹你的惨态后,穿着睡衣的少年还是沉默地接受了你的请求,调转了向你卧室前行的脚步。

他将你放在床上,犹豫地将手掌置于你的发下,笨拙地寻找合适的力度,从试探的轻触最后变成细腻的安抚。

是谁呢?

曾经有谁也这样抚摸过醉酒的你,将手掌抚上了你的背部,一如母亲安慰孩子那样拂过你的脊梁。

是仅为你一人施已的慈悲爱意。

第二天惠还要去上学。

作为知晓你睡眠习惯的养子,他在走之前唤出了一只漆黑的玉犬作为替代品,放入你的怀里。

你将头颅枕在玉犬柔软的肚子上,身体也安稳地埋进它漆黑的绒毛里,整个人都感到一阵恍惚——

仿佛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