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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贵:“”

明令仪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又忍不住捂嘴偷笑。

殿内宽敞, 在中央摆着塌几案桌,光从屋顶琉璃瓦透进来,地上的青金石地面上泛着淡淡水润光泽。霍让随意瞄了一眼道:“寻常时大臣都到这里来商议决策, 我就坐在那里听他们说废话谎话。”

他不住后退,领着她往东间走去:“这里才是我真正处理政务的地方,只有心腹臣子能进来,除了你之外,从没有让其他女人进来过。”

明令仪好奇地四下打量,这里可算得上是大齐的中枢,房间比正殿要窄上一些,高高的书架上塞满了书,摆在屋中央的案几上,整齐堆放着奏折公函印章。案几后摆放着把紫檀木圈椅,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只笔一动,不知多少人多少事因此而改变。

她想起先前见到杜太后时的异样,思索片刻后道:“太后娘娘看上去好似病得挺厉害。”

“厉害吗,我还嫌太慢了呢,巴不得她马上死掉。”霍让并不避讳,神色暗沉下来:“她早该死了,就这么死掉倒便宜了她。不过不要紧,以后我再将她挫骨扬灰。”

明令仪知道霍让恨杜家,恨杜太后,不过她担心他太过心急下手太重,斟酌之后道:“如果马兜铃剂量用得太大,只怕会引起怀疑。”

“我自会谨慎小心,等杜氏那老不死的没了之后,正好有了经验收拾吴国。”霍让眼神冰冷,神色是说不出的厌恶:“吴国自小就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当年看上驸马,强压着英国公府尙了她,夫妻之间感情不和,驸马偷偷在外养了个外室。

吴国知道后打上了门,将快要临盆的外室硬生生打死,一尸两命。她就是欺软怕硬,没种对驸马下手,打死外室算什么本事。”

明令仪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问道:“世人不都会怪罪到女子头上么?”

霍让撇了撇嘴道:“外室是有错,明知道驸马尚的公主还敢跟了他,不过是贪图他的权势富贵。只驸马错得更多,外室不过小门小户之家的姑娘,哪里真正见过世面,些许的蝇头小利就哄到了手,最后白白丢了性命。”

明令仪没想到他看得如此清楚明白,尤其是作为男人真正是极其难得,她垂下眼眸缓缓地道:“上了年纪的老人,骨头比年纪轻的人要脆许多,跌倒摔伤之后很难愈合。若是摔到脑袋,里面出了血,重则暴亡,轻则风瘫。”

霍让静静看着她,眼里慢慢溢出笑意,轻轻点了点头,“不说她们了,晦气。你且跟我来。”

他脚步不停,带着她经过穿堂来到后面的屋子,介绍道:“这里是我的净房。”

明令仪瞧着屋里的木桶马桶,简直哭笑不得,谁要看他洗澡入厕的地方!

他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只怪自己太急迫兴奋,想着让她熟悉自己所有的一切,耳根泛红忙揽着她往外走:“这里不好看,我们去寝宫吧。”

层层叠叠的帐幔从屋顶垂下,原本整齐系在了一起,霍让走过时右手一挥,那些帐幔绳子散开,将两人与外面隔绝,围在了那宽大得离奇的紫檀床榻边。

“我晚上就睡在这里。”霍让伸手将她垂下来的发丝拂向耳后,顺势抚上了她的脸,“睡不着的时候我会想你,睡着了也会梦到你。”

他的声音低沉,眼里的光太亮太灼热,狭窄隐秘的地方太过暧昧。明令仪心不受控制跳得飞快,她根本不敢去看那张床,更不敢去看他的眼,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你的口脂花了。”他手滑下来,轻轻拭去她唇边的口脂,指尖染上嫣红,他放进嘴里慢慢尝了尝,“好甜。”

尝了又尝之后,他似乎仍觉意犹未尽,上前一步紧贴近她,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喃道:“我再尝尝”

他的额头滚烫,她的也滚烫,呼吸相闻唇齿相依。直到她钗冠斜落,冰凉的宝石贴上脸颊,她才蓦然清醒,忙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膛,后退几步后待呼吸平稳些,羞涩地道:“我该回去了。”

霍让脸色涨红,弯着要缓解尴尬不住喘息,良久才缓过劲直起身,怀里空荡荡,顿觉烦躁又不满。

他回头打量着那张床榻,眼中明晃晃写满了遗憾,咕哝道:“这张床塌上可以由着我们翻滚,一个人睡着好没趣。”

“那你换张小的。”明令仪白了他一眼,忙着整理头发衣衫,她出来这么久,只怕秦嬷嬷与夏薇要急死了。

霍让不满意她的敷衍,偷得甜蜜之后根本不想放她离开,只闷闷不乐看着她:“不换,换了你睡哪里呢?”

明令仪被他说得脸又泛红,不由得抿了下嘴唇,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带口脂来,被他吃光了连补都没得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