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舟为他亲母,幼时弃他不顾,再次重逢非但全无歉意,居然还这般作践。

任谁都无法做到平心静气。

因此重睦终是将颓丧至极的顾衍拥入怀中,轻抚脊背安慰他道:“伤害顾卿之人,本宫定会叫他们各个付出代价。”

明明在说正事,怎奈顾衍又一次吻住她双唇。

想到陆念舟使他伤怀之事心生不忍,重睦迷迷糊糊间只得半推半就由他压入床榻之中,待她猛地反应过来时,衣物早已全部褪去。

哪怕先前对此情此景有所预料,顾衍所有的心理预期还是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连被他偶尔用力都会连声求饶的重睦,被这些刀剑斧刃伤及皮肉时,到底是怎么忍过去的。

“重睦。”

攥着她手臂的手无端加重力道,她正吃痛,却在抬眸时见他红了眼:“你不知道痛?”

第53章 卯时是我练武的时间,这会儿……

重睦闻言怔住片刻, 摇首笑道:“战场刀剑无眼,受伤再正常不过。况且疤痕俱是荣耀,程况他们也并不比我少。”

其实怎么会不痛。

只是于行军之人而言,将所有痛苦咬碎牙和着血吞下肚, 习以为常。

十五岁那年她被匹娄鹤长刀砍中小腿, 又因着埋伏冰河, 于其中生生泡了将近半日, 不仅那腿, 险些连性命都保不住。

幸而宫中御医妙手, 替她放血后施针疗救, 才好不容易捡回条命。

自那之后, 每逢寒冬, 小腿骨后方刺痛难耐, 常常彻夜难眠。

十七岁时她被渊梯骑兵一剑划伤后背,血肉模糊, 一连数月只能趴着睡觉。

等到终于见了好,两侧肩胛骨间却留下道丑陋叉形疤痕, 用尽良药也无法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