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着宗寅瞳孔放大刹那间变得脸色苍白,重睦不紧不慢道:“藩王谋反,罪及子孙。直系亲眷斩首示众,杀无赦。”

封宗两家到底是世交,重睦自小与宗寅相熟,知他是位再心软不过的老好人,尤其对着弱质女流,同情心便跟黄河决堤般根本止不住。

那时舅舅离世,封知榆小小年岁父母双亡,身世可怜又悲惨,还闷声将自己缩在房间不肯吃饭。宗寅心疼不已,每日都央求宗太夫人带他去封府做客,沿街买些烤鸭卤鸡和点心,堆在封知榆窗边。

后来封老将军将封知榆送至封贵妃膝下养育,因着身为男子不便入宫,他便成了每逢年节所有王公子弟中永远最早入宫的那个,就为着能多见一会儿封知榆讨她开心。

不仅如此,重睦前些日子回京后曾随封老将军去往侯府向宗太夫人致歉,听闻那位包姨娘亦出身凄苦,宗寅对她虽并无与封知榆那般强烈的男女之情,却也不失疼惜。

既是重情重义之人,听闻重听雨家中即将遭逢巨变,宗寅果然登时改口:“公主可有方法搭救友康郡君。”

“办法,自然是有。”

重睦微微扬起唇角:“只不过还需龙岩侯与本宫配合才好。”

……

在骁骑营破门而入拿下华匀复又转向重听雨时,重睦骤然出声,拦住主将钱仲乐身后兵士:“钱将军且慢,今日之局,若非友康郡君,本宫与宗侯爷亦无法成事。”

她抬脚将重听雨脚边碎裂茶盏踢入桌下,与钱仲乐笑道:“友康郡君及时发现其祖父与家中亲眷力行谋反而向本宫提供消息,此举 也算将功补过。本宫昨夜上呈父皇奏章中,也专程为她开解,还请将军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