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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邕关外独自呆坐了整整一日,眼见暮色将至,重睦终是撑起双臂起身。

谁知腿下倏地发软,险些摔个狗啃泥。

从昨夜听闻封知桓身死到现在,她没有一滴泪。

此刻也不知究竟想起何事,豆大泪珠倏地滴至关楼沙尘中,掩于其中消失无影。

起先还仅是抿唇啜泣,到最后嚎啕大哭,沙哑无声。

不远处角楼传来盔甲行走之响动,重睦慌乱中擦尽眼泪,侧身回首,熊泊朗七尺男儿已然跪在她面前。

“末将有错,烦请大将军责罚。”

在得知埋伏是由重晖设下,熊泊朗尚不知情后,重睦立刻马不停蹄返回营中,恰好赶在程况即将将熊泊朗推出主帐军法处置前留了他一命。

他也由此知晓重晖狼子野心,竟然设下圈套,通敌叛国。

“本将以为,熊将军 义薄云天,应无法容忍十皇子如此行事。”

熊泊朗沉默良久,重睦却也不急,只与他相对而立,静静等待。

“末将入营前,确实心存将封将军取而代之之意。但也是为能够替十皇子遏制九皇子势力,掌握兵权,从未想过伤及封将军与抚北营军士性命。”

重睦颔首,并不意外。

纪棣与她几乎同时到达营中,显是已经得知封知桓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