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接过慈衿递来的印泥,以通宝背面封号落于纸上,“赐周”二字血红夺目,令在场众人心底皆是一凛。

上一世重睦在燕都的时间并不多,虽说名声不佳,她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如今连区区一个伯爵之家的子女都能对着她蹬鼻子上脸,确实令重睦不满至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再不受宠的公主,也不至于被人这般轻贱。

她甩袖离席,只听得身后一阵舒气之声,程况则乐颠颠地跟上前来:“多谢公主出手相救。”

“面子给足了他们,偏生不知好歹。”

话音未落,便见裴夫人身边的侍女张皇而至:“公主留步,我家夫人说公主在咱们侯府受了委屈惊吓,想请您前去侧边厢房赔罪呢。”

“既是夫人相邀,末将不扰大将军。”

程况闻言退下,重睦则在侍女引领下前往侧厢房。

裴夫人早已疏散诸人,等在其中准备了不少点心,独那侍女与重昭两人陪在她身边,见着重睦立刻行礼:“妾身谢过公主为侯府解围。”

“裴夫人无需如此客气,崔家人与本宫营中副将积怨早已深重,今日不过是连根拔起图个痛快而已。”

重睦示意裴夫人起身,重昭见状赶忙去扶起自家姨母,对重睦道:“姐姐有所不知,崔达安今日不仅是冲程将军,也是冲姨母与姨父来的。”

原是崔达安曾与游郢侯府长女定过亲,后来听闻长女素来体弱,便要死要活自做主毁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