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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众人浑然不知外间发生何事,被裴夫人训斥过后的陆姨娘再不敢言,重睦也避开眼不愿与她过多对视。

“说来今日妾身专程让昭儿请公主过府,”裴夫人此刻终于收起方才严厉神色,缓步走近重睦,施施然行礼:“为的是感谢公主为阿焕谋得平城官兵营一席之地,原是再好不过的彩头,合该在前厅畅饮美酒,又何必在此地置气呢。”

她使了眼色给裴焕,他立刻迈步而上:“还请公主前往前厅。”

裴夫人露出欣慰笑意,接过话道:“外间现下宾客应已到得差不多,还请公主给妾身这个面子,与妾身一道出去迎客。”

裴夫人既与方德妃同为太师府嫡女,如今更是游郢侯兼兵部右侍郎之妻,身份尊贵哪怕乐繁太主都不可轻易怠慢,重睦自然也不会不知好歹。

她与重昭跟在裴夫人身后离开后厅,又与前来赴宴的诸多女眷寒暄问好将近半刻,方才得了空档前去缓和药力。重昭本想追着她询问顾衍之事,反被裴夫人拦住去路:“八公主身体不适,你且叫她好好歇息。”

重昭这才作罢,只低声与裴夫人道:“姨母,昭儿今日可真是长见识了。”说着撇下唇角很是嫌恶:“你家中这位妾室绝非善类。此人不除,当心祸乱家宅不安。”

“你姨母我确实有副不爱生气的好性子,但也绝非傻子,如何想不明白其中缘故。”

今日这么一闹,裴夫人大抵也看明白了陆姨娘本性。

她甚至怀疑,裴焕之事便是陆姨娘贼喊捉贼 ,因着嫉恨阿焕纳入自己名下后母子情谊渐深,方才歹毒行事。

毕竟此人为能使己身得享荣华富贵,连三岁亲子都可以不管不顾,又怎会在意阿焕仕途有损。

想起先前游郢侯因为裴焕之事被陆姨娘气得数日难安时自己还曾出言相劝,裴夫人便觉面上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