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瞧着二月间积雪逐渐消融,宫中忽地传来圣旨免了她剩余一月半惩处,同时送出的还有重昭一张请帖,说是她家姨母回京不久须得办些宴席与各家女眷走动,烦请重睦一定列席。

重睦不好推辞长辈之约,只得应邀,谁知当天夜里便发了病。

御医过府问诊,都说是成日与炭炉形影不离,室内外走动,冷热交替时不慎染了风寒。

好在用药之后恢复不少,纪棣也总算带来关外许多消息。

“贺兰夫人有孕,公主是否需要末将前去程府通知程兄。”

纪棣话音未落,重睦眉间微动:“不必,直接拿了本宫拜帖前去跨山伯爵府,告知程家老爵爷。”

程况与崔瑾安成婚多年无所出,如今传来好音信,合该令程老爵爷与老夫人心生喜悦。

当然,他们自也比程况更有办法与镇元帝周旋,解他被困之苦。

况且她卖了镇元帝那么大一个面子,无论如何也得将程况捞出来才算不亏。

思及此处,重睦本就蜡黄的脸色登时变得更难看。

镇元帝确实借着惩治六部长官之事给了郑淑妃家族一个警示,但反手又顺从他们心意将重晖送入抚北营,老奸巨猾至此,令人胆寒。

他看似多年不曾上朝,实则深谙其间诡谲,尤其是东宫储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