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着舅舅不幸命丧关外,一连串计划才被迫中断。

“大将军为九皇子前程铺路,”牵起她泛起寒意的双手捂在手心,顾衍正色道:“为封家未来加注,并无错处。”

但他不解:“公主手握兵权多年,为何从未想过扶持九皇子。”

“皇位浴血,本宫不愿他险境求存。”重睦垂眸,也不瞒顾衍:“父皇允他和十皇弟跟随左右丞相与太傅共同监国也仅两年,立储之事尚无定论,怎敢妄度圣意。”

但她也知道比起十皇弟那小草包,自家弟弟智勇双全,是更适合的王储人选。

“公主可曾想过平定外患之后,”即使院中现下仅剩他们两人相对而立,如此大逆不道之语,仍旧不得不压低声音:“若下任君主无能无德,如何守成。”

正如永康帝当年一己之力坐镇江山,始终难料后人不知珍重,迫使大周再次为渊梯所难。

满腔心血,于燕都城破时付诸东流。

“又或十皇子亦明君治世,但他并非公主同母所生亲弟。”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若十皇子登临帝位,必不会再允重睦掌此大权。

“九皇子身后最大筹码便是抚北营,一旦夺位落败,抚北营随之大权旁落时,才是他真正险境。”

那个位置如今对他们母子三人而言,唯有去争才有活路。

重睦倏地将手抽出,显然从不曾想过如此深远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