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重睦明白,不代表世人都能理解。

如今她与封知榆都不再缺少花簪之类的首饰点缀,可顾衍只一位。

与渊梯征战多年,重睦即使不喜勾结争斗,又怎会看不明白封知榆言行举止间对她敌意。

昨日在家宴之上便罢,今日当着满燕都众女眷面,她依旧话里话外故作无辜实则针对,饶是重睦再顾念姐妹之情,也难免不悦。

因此她并未主动与封知榆搭话,戏间封知榆向她讨巧逗笑,亦不过礼貌回应。

好不容易听完两场戏,眼见天色渐晚,众人纷纷起身告辞,重睦接过慈衿递来的斗篷搭在身上,没好气道:“顾卿不喜欢她又并非本宫之错,成日里帮着外人蹬鼻子上脸,也不知本宫被人辱骂对她有何益处。”

听闻重睦此言,慈衿开心得几乎哭出声:“我的好公主,您可终于明白了。”

主仆间的私房话自是得压低声音悄悄说,两人一面向府后院门行走,一面念叨:“表小姐也不想想,咱家娘娘不受宠,舅老爷又早已离世,不是靠着公主您真刀真枪在云邕关杀出血路,封 家哪还能有今日富贵。”

重睦平素不愿慈衿总将这话挂在嘴边,眼下也被气得无所畏惧:“本宫看她确实想不明白,难怪顾卿不为美色所动。”

顾衍学识才华皆在上乘,最厌与话不投机半句多之人交谈,徒有皮囊自是无用。

说曹操曹操到。

马车行走过往间,唯见宫门处一匹骏马飞驰而来,立定街巷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