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身形单薄,宗寅立刻示意随侍将早备下的斗篷递过去,低声解释:“公主询问为何不曾参与归宁宴,我正在解释。”

“还能为什么,不愿见到广益罢。今日说辞不过想让姑母听得舒心而已,姐姐应是比你还要明白。”

宗寅面上泛起两道惨白转瞬即逝,重睦闻言,甚少对她厉色道:“知榆,切勿胡言。”

封知榆压根不在意宗寅所感,自顾自拢紧斗篷看向重睦:“天色不早,知榆这便告辞,姐姐万安。”

她根本不看自家夫婿,与之擦肩而过踏上马车,动作麻利,无有一丝拖泥带水。

因此宗寅也连忙匆匆行礼告退,重睦有些话原本搁在嗓子里,复又重新咽回腹中。

眼见龙岩侯府马车渐行渐远,从午膳时分便强忍怒气的慈衿总算怒喝一声:“这封家小姐究竟哪里来的气性,碰上她这么个趾高气扬,不知好歹的侯夫人,龙岩侯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重睦略略蹙眉,思虑片刻终是叹道:“舅母生下知榆便离世,舅舅也去得早,母妃又宠她——”

慈衿别开脸哼了两下,毫不客气打断重睦:“何止是贵妃,公主就差没被她指着鼻子骂了也不怪罪,无度溺爱!”

她说着愤而连躲几下脚,却听得自家公主坦然笑道:“ 本宫皮糙肉厚的,真刀真枪都不怕,哪还会在意言语之争。不妨事。”

初学武那几年,重睦从梅花桩上摔下会哭,举不起剑打到自己也会哭,封贵妃心疼,总想着法儿劝她放弃。

后来她逐渐学会躲着母妃和慈衿她们暗自抹泪,哭着哭着,竟也不知不觉武学初成。

外祖亲自带她与表哥前往抚北营的那个春日,天气正好,晴光潋滟。

诸多将士皆尊封知桓为抚北大将军之后,无人料到竟是重睦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