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衍回应,她已然又叹道:“顾卿你换个条件,不能为官,嫁人本宫更不擅长了。整个府苑后宅均交由本宫,怕不是半年便被败光罢。”

顾衍不为所动,只静默道:“公主如今已经成婚,不必再嫁。”

“你我都心知成婚是幌子,哪能作数。”

“下官,”顾衍无奈至极反而失笑:“似乎不曾答应过公主,不作数。”

重睦讶然:“那时分明——”

“是公主言说,与下官成婚是为征战渊梯,并无他意。”

也不知究竟到底哪里好笑,人前向来无甚表情的顾衍此刻竟再次失笑,混杂着沉声低语:“但下官并未应过,与公主成婚,仅为征战渊 梯。”

直到此刻重睦总算隐约察觉不对,退后数步连棕毛儿都放开道:“咬文嚼字,无甚趣味。解甲而已,本宫答应你便是。”

反正他也不一定就能在两年之内达成目标,先答应着再伺机而动,不妨事。

重睦长舒一口气,却见顾衍原本凝重的身形此刻竟也放松不少,方才捏住缰绳的手上甚至磨破几层划痕,溢出血印。

她怔忪半刻,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在意。

只踱步递出棕毛儿身侧行军袋中随时装配的鱼脂霜递给他,叹气道:“顾卿这手,本宫看是别想好了。”

顾衍接过只剩半盒的鱼脂霜,目之所及,恰巧看见一枚染血香囊从行军袋中跌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