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知桓的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明显要让顾衍难堪。

重睦眉间蕴起不耐,正待回击,身侧之人却握住了 她的手。

“封将军所言甚是,”顾衍平静淡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做个纨绔驸马,能时刻相护阿睦平安,确实值得自断前程。”

虽然知道顾衍此语是为恼怒封知桓,但重睦还是不自觉红了耳根。

她下意识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封知桓被顾衍气得面色铁青,一时间转移话题不是,继续发作也不是,只闷闷甩袖:“不过是榆娘看不上的穷酸书生,一朝攀附权贵还真以为能飞升不成。”

他将矛头指向重睦,恨声道:“总有你后悔那日,休怪表哥不曾提醒。”

待到封知桓掀开帷帐脚步声渐远,重睦又一次抽手,顾衍没再施力,两人又恢复到平素安全距离。

“表哥他就是这样,舅舅离世后,封家唯剩这么一个独苗宝贝疙瘩,自然脾气大。”

重睦与封知桓吵闹惯了,总有办法压住他那臭脾气。

但顾衍是被她牵扯进来无辜被骂,她始终心有歉意:“他向来认为文官不配入军营,说话难听了些。顾卿便当是看在知榆面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公主,”顾衍无奈低叹:“封将军并非因此发难。”

重睦疑惑,眉间看得出当真不解:“他不是说顾卿一介书生,贪慕权贵吗?”

“敢问公主,昨日大婚,整个抚北营将领,是否只有封将军未曾前去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