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在看见甚尔的时候意识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环手圈着膝盖,长腿有些委屈的折在一起,怀里还抱着一件不怎么干净的旧衬衫,衣物堆积着把他包裹起来,喉咙发出类似动物受伤时的低喘。

甚尔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不烫也不凉之后挽起袖子,硝子侧躺在壁橱里,盯着他手臂转动时虬劲的肌肉线条。

“伸手。”他说。

家入硝子照做了。甚尔弯下腰,一手勾着后腰一手揽过膝弯把人抱起来,为了保持平衡,硝子伸手搂住他脖子,凑近了闻了闻。

家入硝子看起来的确是处于极限饥饿状态,看见什么都想咬,他四肢没什么力气,咬人倒是相当用力,像是抱着直接撕下来一块肉的打算。

甚尔懒得去管那点痛感,先把人抱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再把人带去了客厅。

嗅到食物的味道后,硝子在甚尔将他放下来后自觉地端坐在桌前。

他们的早饭是没什么营养的饭团和味增汤,硝子很安静地把空荡荡的肚子填满,他大概吃了三人份的量,然后抬起眼开始四处寻找。

“他们回去了。”伏黑甚尔按着脖子说。

硝子一愣,像是第一次看见身边还坐着个人:“我知道。”

他犹豫了下,咬着下唇皱起眉:“昨天我想,如果只是我自己察觉不到的,在思维和行动上潜移默化一样的影响,不至于让时钟塔判断为‘失控’,但是……”

“但是?”

“但是我大概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家入硝子掀起衣服下摆,他看着自己流畅的肌肉线条和白净的肌肤,之前的所有痕迹都在反转术式后被抹平,和伏黑甚尔脖子上渗着血的斑驳印记形成鲜明对比。

硝子抬手,指尖在自己身上四处按了按,力道像是要把自己戳出个洞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