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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桑言书察觉不到的地方,柳霜飔眼中也是一片落寞,他其实也想更加亲近一些,更亲近一些。

而他也明白,他不能,因为他知道,子桑言书在等的,是那个万人敬仰的神君,而他只是让神君回来的躯壳罢了,能有这人世间的百十来年,已经是求之不易的缘分。

子桑言书快速压下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拿起白龙图仔细观摩着,就好像是自己每一处鳞片都在自己的眼前一样,画中的白龙就像是另一个他在眼前活过来一般。

看了一会儿之后,子桑言书就将画卷给撇向一边,对着柳霜飔的双眼,问道:“你不是答应我,只要人间的战事平息,你就跟我走吗?现在左燕都已经坐稳了皇帝的位置,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柳霜飔将画卷好好地铺在案上晾着,慢悠悠道:“着什么急,现在战事刚平,百废待兴,我现在已经将其余的旁事都推了,就单独陪着你还不行吗?我想等着,过个两三年,离都热闹起来,到时候办一场热闹的灯会,我在灯会一整条街上,挂满走马灯,灯上每一幅画,全是你。”

其实柳霜飔早就有了准备,这些天以来他也一直都在亲手制作走马灯,只不过还未在灯上作画罢了。

子桑言书表面上做出不屑的表情,心中早已经期待不已,却还要蹲到柳霜飔身旁,俯在他耳旁小声问:“我的发冠,你什么时候给我?我还要你亲手给我戴冠。”

其实在城楼之上,子桑言书向柳霜飔提的要求,就是要柳霜飔亲手给他做一顶发冠,并且亲手给他戴上。

这些年子桑言书从未用发簪束发,他的头发只是简单的用一条发带给束起来。

曾经简旭跟他说过,无论是神仙还是凡人,女子在成人之时会有及笄礼,由长辈为其摘下发带,戴簪及笄。

男子在成人之时,则有加冠之礼。

但是当年简旭分明已经在为他准备加冠礼,他却未等到那一天,就已经被扔到葬龙之地,出来之后方才知道简旭已然不在。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戴冠,只等着等着简旭回来,亲手给他戴冠。

在城楼之上,柳霜飔脸上绯红一片也是如此,戴冠可以是长辈,也可以是……

柳霜飔从当自己是曾经的神君,要他戴冠,他只想成为子桑言书身旁的爱人……

以爱人之名,戴冠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