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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叶珺澈恰巧捧着一篮子的枇杷回来, 看到子桑言书赤脚站在屋外,愣了一下,轻声道:“想着你醒来总要吃些东西的, 就去找了一些果子回来,这山上荒得很, 就只有一些枇杷。”

看到人完好无损站在面前, 子桑言书这才分得清乱七八糟的梦中,哪些是真实而不是梦境。

子桑言书站在原地,眼角依旧泛红, 双眼朦胧浅浅笑了起来, 笑道:“何必满山找, 屋后就种着青梅树,三百年青梅树依然还在。”

这间屋子是柳霜飔的故居,那么屋后的青梅自然也是与柳霜飔一同种下。

所以说,叶行岳记得子桑言书喜欢青梅,并未是因为子桑言书真的喜欢青梅,而是因为青梅是他和柳霜飔的记忆。

一颗青梅,三百年放不下的记忆。

“可是言书更喜欢甜的食物,青梅太酸涩,你刚睡醒就吃酸果,肚子会不舒服。”

叶珺澈伸手将子桑言书牵如屋内,给他穿好鞋袜,又出去将枇杷都洗干净。

这期间子桑言书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叶珺澈身上,甚至叶珺澈出去洗果子,他都在站在门口看着,只有看到他才能安心。

叶珺澈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细心剥枇杷的时候,轻声道:“言书不用担心,我不是一场梦,不会突然消失,只要言书需要我就在。”

“嗯……”子桑言书低低的应了一声,声音带着沙哑,轻轻道,“还好,昨夜我未曾酿成大错。”

最可怕的不过就是噩梦并非噩梦,而是曾经的过往。

真实发生的过往往往比噩梦还要可怕,还要难以承受千百倍。

上一次失控,成了子桑言书三百年的噩梦,他很难想象,若是那夜情形再现,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经历了一遍子桑言书的噩梦,叶珺澈才明白,那日,他说拔鳞放血该有多疼时,子桑言书所答,疼不过散魂碎身。

这一刻他才明白,子桑言书所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