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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哭笑不得,转头问唐昭:“跟谁学的?咱村里来说书的了?”

唐昭道:“收音机天天放刘兰芳《岳飞传》,这不都学会了。”

小虎子评书讲到“请听下回分解”时,三花以最快速度弄好了午饭。四个人坐在桌前,沈晏清说起了这次寻人的收获。

“纺织厂那个人叫秦利,建国叔最后一次上省城修门窗,其实不是他介绍的。他家里有个镂空檀木香盒,上面雕刻的叶子坏了几片,别人给他介绍建国叔,修好之后没再联系过。”

唐昭叹了口气:“那个檀木香盒,是有年月的东西吧?”

沈晏清点点头。

其实刚过来没多久,唐昭就怀疑唐建国是去省城给人家修古董的。村里人说他修门窗,恐怕修得是老宅子的门窗,他接的活儿,应该都不是普通来历。

其实唐建国跟老宅的矛盾,早在他拜师学艺的时候就引发了,他想学手艺董玉珍不让,因为不想给他交束脩。他执意要学,在师父家住了三年,啥活都干,董玉珍就更不待见了。

连锁反应就是,看不上他们一家。

在这个年月,修古董的活计太过冒险。而沈晏清向秦利问询,也不是那么太顺利。前几年的阴影还在,秦利家里藏着东西,哪敢随便跟别人透露?还是他慢慢取得对方信任,才进一步打听到消息。

“给建国叔介绍活计的是另一个人,姓孔,我找到建国叔最后去的老宅,是民国宅院,修的窗我也看了,打磨精细,颜色补得也合适,至于瓦当,更是补得看不出痕迹。这手艺,当真是一绝!”

几句话,说得虎子和三花心生向往:“咱爸是真的很有本事啊!”

“嗯,”沈晏清笑道,“全省找不出第二个。”

他喝了口茶继续往下说:“修完宅子,马上又有人拜托他修一个屏风,不过这个工作就有些蹊跷了,说是要去趟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