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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职能不同的侍人, 从衣裳上看, 上下级并没有明显的差异。似乎职位高些的袖口会有绣花,越是高职位绣花越是复杂, 那些连衣裳表面都有绣纹的,则是职位最高的人。

她充做禁役在第十司走动, 领的行走牌子就与一般的仆役不大一样了。牢山侍人领的都是玉牌。只是正面的花不一样。背面的编号也不同。

“带着牌子, 有些地方才去得。附有‘随身颂言’不会遗失。”路洐带她登记上册。

管着人事的, 是个十多厘米高的小人,头上带着高高的平头玉帽, 坐在高高的桌上,屁股底下是铺开的竹册。

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低头下笔, 口中念念有词:“身高七尺,面如葵瓜子, 眼如黑葡萄, 唇薄色浅,面无痣白如发面馒头, 耳贴脑, 正面不见其全形,鼻若悬胆,原身为桃花一只,春日属。”

路洐说:“是海棠。”

那小人翻白眼,不耐烦地划掉:“你们花长得都差不多。”继续边写边念:“海棠一枝”问申姜:“你哪一属科?”

申姜摇头:“我不知道。”

“你从哪种海棠树上下来的你不知道吗?”小人收笔瞪她。

“我怎么知道?”申姜振振有词:“树原本是没名字的,只有‘这颗’‘那颗’‘这边数第几颗’‘山边过来凹凹里的某一颗’, 是人私自给树取了一堆名字。我哪知道我的树,应该叫什么。我又不是人。连我是海棠都还是自己估摸的。”

路洐笑,对那气得要死的小人说:“她说得十分有道理。”